於是我試著問他:「宋若穀,你有對秦雪薇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麼?」
宋若穀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疑惑地看著我,「說什麼?」
「我愛你。」
宋若穀抿了抿嘴,沒說話。
好吧,我明白了,肯定是沒有。我又問他:「那秦雪薇呢,有和你說過嗎?」
他搖了搖頭,「你煩不煩。」
我煩啊,我快煩死了!你們這是談的什麼戀愛,連個「我愛你」都說不出口,八成是從封建社會穿越過來的吧?
可是我又一想,這倆人從小一塊兒長大,估計對方穿開襠褲是個什麼模樣都瞭如指掌,要是再你儂我儂的,那就真肉麻了。所以這麼一想也挺有道理。
……我發現我的思維正在向宋若穀靠攏,這真是一種很危險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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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穀又抽風了,因為他要我陪他一起上晚自習。
我挺無語,你一學霸上自習課比我上必修課都積極這是你的自由,關鍵是我跟著湊什麼熱鬧啊。
宋若穀的回答很直接:你是我女朋友啊。
聽到這話我就像孫悟空遇到緊箍咒,立馬洩氣,隻好老老實實地被他拎著去自習室。等到了自習室我就明白了——秦雪薇也在呀。也對,他們倆之前很可能把上自習當約會並且樂此不疲,對彼此習慣去哪裏看書簡直瞭如指掌,來點巧遇不奇怪。
我不屑地看著宋若穀,幼稚!
宋若穀的演技簡直就是影帝級別的,他看到秦雪薇時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就要換個教室。
好了,現在輪到我這個炮灰上場了,新歡pk舊愛什麼的,要不要這麼狗血。我盡力表現得像個恃寵而驕的小姑娘,不由分說地拉著宋若穀就坐在秦雪薇的前麵。
宋若穀麵無表情地坐下,低聲說道:「你想多了。」
行了行了,適可而止吧您!
我扭過頭和秦雪薇打了個招呼,她一臉扭曲地盯著我看了三秒,鼻子裏發出一聲輕蔑的哼聲。
宋若穀摸了摸我的頭,以示安慰。
事實上我是不需要安慰的,沒有那個厚臉皮,咱就不會攬這麼變態的活兒。何況看到秦大美人一臉便秘樣,也挺歡樂的。
我承認我很無聊且略猥瑣。
宋若穀看的書都是全英文版的,果然適合他這種變態看。我靠在他肩膀上,隨意地翻著麵前的一本《西方戰爭簡史》,說實話這種姿勢一點都不舒服,這小子的肩膀很硬,可咱這不是要秀恩愛麼。
但是啊,自習室的課桌那是僅次於枕頭的催眠利器,看著看著我就睡過去了,直到宋若穀把我叫醒。我揉著眼睛被他拎出去,一直沒注意他是什麼表情,等我發現時已經晚了。
我們回去的時候竟然遇到了老六,也不知道他大晚上的跑到我們學校來晃蕩什麼。老六看到我時,笑道:「紀然,你也是意大利的球迷啊?」
「啊?」
老六指了指自己的臉,繼續說道:「現在又沒球賽,你怎麼還往臉上貼國旗呢。」
我摸了摸臉,又掏出手機看了看,果然臉上多了一麵小國旗,在微暗的路燈下顯得有點詭異。我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怒瞪宋若穀,這廝目光淡定,隻是因忍笑而略微抽搐的麵部出賣了他。
……幼稚!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宋若穀看起來挺高端挺麵癱挺冰山,其實骨子裏就是一充滿惡劣基因的弱智兒童!這反差也太大了的吧!
老六發現氣氛不對,趕忙岔開話題,「穀子,週末我們去打網球,叫上紀然一起去唄。」
「不去。」宋若穀說。
「去。」我說。
因為有怒氣加持,我現在也有膽子反抗宋若穀了。他的目光從我臉上飄過,最終說道:「那就去吧。」
老六背著宋若穀偷偷向我豎了一下大拇指。
回去的時候,宋若穀拉著我站在糕點屋的窗口前,指著那一排糖葫蘆,問我喜歡吃什麼口味的。
我撇嘴,「一串糖葫蘆就想打發我嗎!」
宋若穀扭過頭看我,語氣有點危險,「那你想怎樣。」
我心虛地一縮脖子,「……至少兩串。」
宋若穀勾了勾嘴角,滿意地拍了拍我的頭。
我挺鬱悶的,明明錯的人是他,我心虛個毛線啊!
這天晚上,我左手一串糖葫蘆,右手一串糖葫蘆,身後跟著宋若穀,別提多拉風了。很快有人把這一幕發到微博上,轉發和評論很多,女同學一水兒地犯花癡,說宋若穀好帥好溫柔好體貼什麼什麼的,男同學則紛紛表示,這貨也太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