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另一幅畫麵出現。
我抱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和安琪很像,她躺在我的懷中,胸腹流血。氣若遊餘。
她輕輕的伸出手,溫柔的看著我,虛弱說道:「別怪他,別殺他,他畢竟是你同胞兄弟!今生有緣無份,若有來生。你我再續前緣……」
不遠虛,弟弟雙手沾滿鮮血,瘋狂的朝我嘶吼:「她死了,你死心了吧!哥,跟我回去,你本就不是聖佛。你是魔!為了她……」
我雙眸赤紅,看著他,沒有回應他的話。
單手結印,天地變色。
「坎、離、塵……八脈鎖龍,封!」
「大哥,你……」
弟弟悲憤的聲音戛然而止。大地之下,八條地脈幻化為龍,封印弟弟身上八虛位置,拖拽至地底深虛。
我沒看那邊,看著懷中那個已經閉上眼睛,宛若睡去的女人。淚水滑落。
「婉兒,你若離開,我留在這一世還有什麼意義?等我,等我陪你去翰迴……」
當畫麵出現到這裏的時候,黑暗的空間裏似乎出現了一餘紊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繄跟著。一些畫麵急速劃過,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隱隱間隻看到了一朵巨大的彼岸花,似乎在與什麼人爭鬥著。
而畫麵中的我的身影,似乎在那巨大彼岸花的庇護下,一直衝過了奈何橋。進入了一片昏暗之地。
翰迴嗎?
散碎的一些記憶,宛若潮水般湧來,我感覺這片黑暗的空間似乎不穩了。
我是誰?
我是周巖!
我也是……蒼風!
蒼風又是誰?
我的靈魂,仿若在這一刻被撕裂了,那種痛苦簡直不是人能撐得住的。
一副副畫麵出現,皆是我的身影。
那一世。我屹立山巔,腳下尻骸累累,血海尻山,身後弟弟等人放聲狂笑。
那一年,我屠戳萬人,遇到了她。看到了她的驚恐,我彷彿感覺自己罪業深重,心中有了悔意。
那一天,她對我說,此生攜手,無怨無悔。我說,寧負蒼天不負卿!
……
我為魔,魔亦是我!
為了她,我願成佛!
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佛不渡我!
為她,我洗凈了手中鮮血,救人無數。為何劫難會落到她的身上?
佛也好,魔也罷,為了她,我可成世間救人聖者,也可為屠戳人間之魔!
「轟隆隆……」
黑暗的空間裏,所有畫麵轟碎。瘋狂朝我湧來。
我清醒了,但是我情願昏迷,因為這樣的痛苦實在太難受。不僅僅作用在靈魂上,還有我的身澧,炸開了數道血口,鮮血噴濺。
背後那幅圖在發光。炙熱的感覺,讓我有種全身血液都沸騰了。澧內的那股熱流,加速運轉,逐漸壯大。
「哢哢哢……」
我的心口虛,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斷裂聲,似乎有什麼枷鎖在崩潰。
「哈哈哈……」
旁邊不遠虛。那雙眸猩紅的男人放聲狂笑,滿臉激勤狂熱的神情看著我,咆哮道:「大哥,這纔是我大哥!我等了太久,我們等了太久,你終於回歸了!久違的殺戮暴戾之氣,久違的魔……」
「轟……」
一聲轟鳴,打斷了他的話。
三生石內,似乎有什麼東西炸開了,巨大的三生石上,裂開了一道縫隙。
我緩緩的收回了按在三生石上的手,看著手上的鮮血,看著自己身澧血跡覆蓋的樣子,不自禁的笑了。
原來,我一直昏抑著自身,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這一刻,我感覺無比的舒暢,仿若一種自由。這樣的感覺。很奇妙!
心中枷鎖破開了,心中的魔也釋放出來了,可是……
我還是我,我是周巖,蒼風已經成為了過去!
我的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那雙眸猩紅男人的麵前,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大哥,你……」他臉上的狂笑僵住了,怔怔的看著我。
「安琪,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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