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也並非是所向披靡”,如今他才明白那首詩歌所代表的具體含義。

他看似勝利了,擁有了奉獻者的光環,卻讓伊撒爾輸了個徹底,差一點,伊撒爾就永遠地失去了他。幸好,他們得到了再來一次的機會。

算是因禍得福,現在雪憲皮膚上那些惱人的刺青不見了,他們不再需要擔心能量的積攢,不用再擔心雪憲高熱暈厥,雪憲和普通的人類一樣——可以被標記。

光是這個前提,便值得兩人為之興奮。

當然,這也代表雪憲和普通年輕人一樣,擁有充滿活力的、健康的身體。

於是他的背脊硌在粗糙的石台上,雙腿被拉過,然後彎折。

親吻沒有停止。

篝火隨著風晃動,在牆壁上投下恍惚的人影。

地堡空蕩蕩的,任何聲響都被放大。

伊撒爾的呼吸,心跳,他們親吻時的聲響,都落入雪憲耳中,伴隨著那雙龍形態大手所到之處,重重摩挲過的疼。

和以往不一樣,也和前幾天不一樣,伊撒爾幾乎沒怎麽給雪憲作準備的時間。

雪憲哭了。

不過沒放開抱著伊撒爾的手。

“我愛你……”他淚汪汪地看著伊撒爾,用龍語說,“伊撒爾,我愛你。”

伊撒爾手拿出來,把他拖得更近,在耳旁道:“我知道。”

那一刻,龍的骨刺根根分明地從背後冒出,雙臂化為龍翼,形成銅牆鐵壁的繭蛹,將它的人類裹在其中動彈不得,隻能看見環住它的,一雙白皙的小腿。

長長的銀發纏在雪憲指尖,理不清,解不開。

他隻能一遍又一遍地,流著眼淚去親吻龍的脖頸,鱗片,以及嘴唇。

直到最後,雪憲才體會到龍的一絲溫柔。

而他隻想溺斃其中。

第二天早上,伊撒爾以同樣的征伐作為開端。

雪憲幾乎快壞掉了,任伊撒爾擺弄,溫順地予取予求,最後被伊撒爾抱去水泵附近清洗幹淨。

他們吃了一些昨夜補回來的獵物,雪憲睡了很久,很安穩,沒有再做夢。

那些放不下的、令他深陷的事情都過去了。

再次醒來時,雪憲剛睜開眼,就迎來了龍的深吻,他悶哼著抱住龍的脖子。唇舌交換間,雪憲翻身而上,學著伊撒爾的樣子如法炮製,將伊撒爾的手舉得高高的壓住,入侵他的口腔。

太熱了。

他們來到地堡外,黑色的彌修斯號旁。

微涼的風刮過戈壁,卷起一些細小的塵埃。

來自一千多年前的彌修斯號巨大而沉默,像是默默注視著兩種生命的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