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黑衣人的大刀往王令儀脖子上移了移,王令儀哪裏見過如此陣勢,早已嚇得哭了起來,這時,她感到脖子疼痛,不禁哭的聲音更加大了。
李氏扭頭一看,隻見王令儀白皙的脖子之上,顯出一道紅印,緊接著流出一行鮮血,她急忙對李光頭喊道:“光頭,快……快把書信給他!”
李光頭心中掙紮再三,但看著王令儀遭罪的模樣,實在不忍,索性喊道:“等一下……書信在此!”
黑衣人的大刀不再移動,點了點頭說道:“很好……拿來給我!”
李光頭慢慢向黑衣人走去,一邊走,一邊暗想:先是馬車被人劫了去,而後又要銀子,現在又要書信,看他這般態度,定是有詐!罷了!現在大嬸和小姐在他手上,實在沒有其他法子……哎!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走到黑衣人身前,伸出拿著書信的手,說道:“信就在這裏!”
黑衣人右手拿刀架著李氏和王令儀,伸出左手,說道:“給我!”
李光頭沒有辦法,隻要稍有妄動,說不定黑衣人氣惱之下,手上隻要一使勁兒,就會連累了李氏和王令儀。所以,他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乖乖把書信遞於黑衣人手上。
黑衣人接過書信,把李氏和王令儀推在李光頭身前,拆開看了看書信,點了點頭,說道:“很好!別說我沒有信用……王義就在前麵,隻要你們向前直直走,就會看到他被綁在一個名叫白嵩的墓碑之上!”
說完,黑衣人就拿著銀兩和書信疾步而去。
李光頭見對方走遠,急忙回頭,看著王令儀,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王令儀剛才被嚇怕了,摸著自己的脖子,搖了搖頭,說道:“沒事,隻是些皮外傷……對了!我們快去救二哥吧!”
三人遭到之前那般驚嚇,雖說凶險,但也沒有白費,最少黑衣人真的信守諾言,告知了王義所在之所。黑衣人得了銀子,想必肯定不會說謊。但李光頭、李氏和王令儀怎麼也不會想到,黑衣人所說的那個白嵩的墓碑之上,根本沒有綁著王義。
站在這個墳前,他們驚呆了,因為這個墳塚和其他的土垛子不一樣,除了比較華麗之外,還有就是墓碑後麵的土層全部被人刨去,棺材蓋子已經掀開,土地上赫然橫著一個白色物事,李光頭走進一看,在月光的照耀下,赫然是一具白骨。白骨身旁還散落著一些器皿銀具。
“啊……”
王令儀和李氏見到白骨,都被嚇的不輕,紛紛轉過頭去。李光頭看看雜亂無章的墳塚,再看看自己手中拿著的鏟子,還有不遠處隱隱約約顯出的火光,他就算再笨,也明白,他們遭到了陷害。
過不多時,隻見許多兵士手舉火把,將李氏、李光頭和王令儀三人重重圍在當中。
突然,一個老者從眾人之中衝了出來。李光頭向他看去,大驚失色,隻見對方五十歲年紀,身材略微有些發胖,這不正是百草堂的白神醫白秋塵嗎!?
白秋塵一看麵前墳塚,就如同呆癡了一般,一下子跪在地上,大哭起來:“啊……爹!”他哭完之後,仿佛想起了什麼似地,站起身子,看向李光頭等三人,再去看他們手中均提著農具,心中想法更加堅定,他一下子撲向李光頭,就像一隻惡狼一般,又是拳打,又是腳踢,大聲怒罵道:“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歹人,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嗎的!老子今天非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李光頭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心中雜念叢叢,就像是一個木頭樁子,站在原地,任由白秋塵拳打腳踢。白秋塵還嫌打的不過癮,從一名兵士腰間抽出一把大刀,直接向李光頭衝了過來,罵道:“你們這些直娘賊……你們這些天殺的強盜……今天我非殺了你們……”
就在這時,幾個兵士急忙把白秋塵攔腰抱住,細聲勸慰,白秋塵哪管那麼多,一個勁兒的掙紮,口中不停罵道:“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殺了他們……放開我……”
一個兵士走到李光頭身前,意欲從他手中奪過那個鏟子,但李光頭使勁兒抓著,就像在抓著自己的生命,就是不肯放手。他回頭看著李氏和王令儀,兩人早已嚇的抱做一團兒,痛苦起來。
當兵士奪過他的鏟子,給他拷上鐐銬的時候,李光頭仿佛才回過神來,眼角不禁擠出一滴淚水,說道:“不是我們……不是……我們是遭人陷害……我們是冤枉的……”聲音一開始還很小,而後越來越大,就像是在與九天之外的玉皇大帝喊冤一般。
那許多兵士哪管那麼多,生拉硬拽的拖著李光頭。李光頭回頭看著跪在墳前的白秋塵,說道:“白神醫……我們是遭人陷害……我們是冤枉的……”
白秋塵扭過頭來,一動不動的看著李光頭,麵容十分猙獰,仿佛比地上的那堆白骨還要可怖,他咬牙切齒的說道:“等著吧!我要將你們全部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