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笑道:“嗬嗬!雷大哥,你可不老,看你一身魁梧,誰見了都會誇你健碩硬朗。”
“哈哈……王兄弟,要說打架,還真沒幾人能勝得了我。”
王義不解道:“雷大哥,兄弟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在這饅頭山,而且還是二當家呢?之前你可不曾提過。”
雷彪道:“哥哥我幹的是打家劫舍的勾當,當然不能隨便示人,所以之前找你治病,也就沒說,一是怕連累王兄弟,二是怕官府知道,把我逮了去……對了兄弟,你是不是結怨了什麼人?否則,你和方姑娘也不會淪落至此啊!”
“雷大哥有所不知,兄弟在朝陽堡千戶大宅不過是一介奴仆,因為有些關係,所以千戶大宅很多人都容不下我,我為了生存,無意之間得罪了王祖成,他是千戶王林正的兒子,平日裏恃強淩弱,甚是霸道,整個朝陽堡都籠罩在此人淫威之下……兄弟想,這次那個幕後黑手,肯定是王祖成和大宅管家梁天昊。”
雷彪皺眉道:“這個王祖成和梁天昊我也知道,之前哥哥得了那個勞什子笑疾,不管找哪個郎中都說治不好,而後聽說桃河堡白秋塵是個神醫,便帶著厚禮重金去尋他……可沒想到,那廝不過是浪得虛名,收了我的銀子,卻沒把病給我治好。我問他討要銀子,他卻不給,氣極之下,我就在他那百草堂鬧了起來……不料第二天,他卻找來朝陽堡的兵士,把我圍在客棧之中……別看他們人多,老子可不怕,便和他們打了起來,衝出重圍。之後又過了沒多久,我和幾位兄弟下山去尋些路子,卻被梁天昊那廝撞見,正要出手,對方卻說王兄弟能治好我的笑疾,我將信將疑之下,就來找到王兄弟,沒想到真讓王兄弟治好了我的病……哈哈!”
王義聽著聽著,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兒,但一時還想不出來,他說道:“雷大哥,你有所不知,他們之所以來讓你找我,不是因為真心想給治病,而是想假借哥哥之手,來羞辱兄弟。”
雷彪一怒,問道:“什麼?兄弟,這到底怎麼回事!”
王義接著說道:“那王祖成見不慣我長了本事,怕對他有威脅,就想搞臭我的名聲,他們知道哥哥得的是不治之症,而且還是一個……嗬嗬!一個比較難纏的主兒,所以就把你尋了來。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我真把你的病給治好了。”
雷彪雙目瞪的溜圓兒,罵道:“嗎的,這個王祖成和梁天昊心腸可真是歹毒,居然算計到老子頭上了,以後讓老子撞見,非將他們活撕了不可!”他仔細一想,問道:“兄弟,這麼說來,那個白秋塵是不是也和他們是一夥兒的啊?”
“對啊!”王義之前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現在被雷彪無意點撥之下,頓時大悟,不解道:“雷大哥,你說當初你在桃河堡,但是白秋塵卻尋來了朝陽堡的兵士幫忙,可是真的?”
雷彪點頭道:“恩!沒錯!我還記得,當天梁天昊也在場……絕對沒錯兒。”
王義沉思道:“看來白秋塵和桃河堡的林千戶關係並不是很好,而且從此可以看出,白秋塵與王祖成之前就有淵源,像王祖成那樣的主兒,怎麼會幫助桃河堡的白秋塵呢?絕對不是因為錢,他有的是錢,難道是人情?或者是……把柄?”
一路走來,王義發現饅頭山很多地方都有一些茅屋和小嘍囉,向雷彪詢問,原來這些茅屋中都住著饅頭山的兵士,為的就是防範有官府上山,他們可以在第一時間上山通報,使雷彪等人有個準備。真可謂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守衛相當森嚴。
王義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匪窩居然紀律如此苛刻。本來之前下山的時候,張達建議是不是應該給王義和方青瑤帶上眼罩,為的就是怕他們二人知道上山路徑,熟記下來,怕以後招來禍事。王義和方青瑤也知對方不易之處,所以就答應了,卻不想,身為饅頭山二當家的雷彪不答應,說這樣怠慢了王義。既然上司都這般說,身為下屬的張達也就不再說什麼。
四人通過饅頭山最後一見哨所之後,也就說明他們已經通過了上得饅頭山的密路。雖然現在周圍也是山林,但道路顯然好走了很多。由於現在是冬季,所以天色暗的很早,四人還未真正走出山林,遠處天邊的夕陽已然西落。林中濕氣很重,仿佛青黛染成了千塊兒的玉石一般,整個山林雲煙繚繞,好似碧紗籠罩。他們已經走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王義都累的不行,更何況身為女子的方青瑤,但當自己看著對方的時候,方青瑤始終都是笑著,沒有任何怨言。
就在這時,林間深處傳來一陣陰風,隨著陰風過處,緊接著響起一聲大吼,猶如奔雷閃電。王義和方青瑤還不知怎麼回事,就見張達和雷彪雙眉緊皺,把兩人圍在當中。王義緊緊摟著方青瑤,不解道:“雷大哥,這是……”
雷彪沒有回頭,雙眸四處張望,悄聲說道:“兄弟,我們遇上猛虎大蟲了。”
“啊?不會吧?”王義不曾想到,剛剛化險為夷,從匪窩裏走下來,就又入了虎穴,就連遇見老虎這樣邪門兒的事兒,都能被自己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