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茵,真是麻煩你了。”雲飛感歎,之茵真是太善良了。
阿超正在客棧發呆呢,他底子好,用了幾日藥,就能勉強下床走路,可他心上的傷不容易好,雨鵑知道他受傷,卻根本不來看他,蕭家也沒有人來,他心裏不免有些埋怨。誰知道這個時候,之茵來了,他對之茵是有不喜的情緒,可是之茵反倒為他買藥,請老板照料他,還勸解他,說雨鵑有她的苦衷,她也是個可憐人之類的話,這麼一來,讓他覺得自己很不好意思,要硬說不要她的恩惠,她一個文文靜靜的姑娘家,他還真說不出什麼重話。
所以隻好一個人抑鬱,雲飛來的時候,出於多年的習慣,他把這些事一股腦告訴了雲飛,結果再次證實之茵是個難得的好姑娘。雲飛看阿超渾身的傷還沒好,就想到什麼人讓他受傷,連之茵都說鄭老板都不是好人,雨鳳還被無辜累及,他覺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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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翔把報紙放到嘉語眼前,既幸災樂禍又十分不屑的說:“他還真敢寫,知不知道現在雖然鄭老板四麵受敵,可沒幾個人跳出來麵對麵跟他作對。”雲飛說白了,除了是展家的大少爺,什麼都不是,鄭老板這個時候最恨有人利用輿論給他添亂。
嘉語頭也不抬,瞄了一眼報紙,繼續寫著自己的東西,說:“他不就這點腦子,要聰明絕頂了還能到現在沒回過神。”說完又覺得把雲翔繞了進去,頓了頓,說,“隻要看透了,隨隨便便就能收拾了他。”
“不過他還真幫了個忙,‘蘇慕白’,沒署上他‘展雲飛’的名字。”雲翔撇了撇嘴,他花錢的時候都不一定能記得自己是展家人,手裏的錢姓展。
“你別給爹看,爹這兩天心裏才剛順暢些。”嘉語叮囑道。
“你當我傻。老婆,你在寫寫畫畫什麼。”雲翔湊了過來,看嘉語到底在忙些什麼。他看到嘉語在寫些什麼老虎、兔子的故事,還有什麼小貓、老鼠的,每個故事都還配了簡單的圖畫。
“給寶寶準備的將來講的故事,我這個時候多動動腦子對孩子也有好處。”反正不是默寫《九陰真經》,也沒有多難。
雲翔拿起她寫好的那些,翻了翻,果然隻適合給孩子看,不過看著也有趣,隻是她怎麼有這麼多小故事,他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妻子還有這份才情。“給寶寶講故事有多難,還要你費這個精神。”
“孩子啟蒙可不能隻講那些呆板教條的故事,省得孩子變呆了。”其實本國古代神話故事很多,做幼兒的床頭故事也是很好的選擇,隻是那些故事嘉語自己都一知半解,孩子的想象力是無限的,萬一她剛開個頭,寶寶就問她:“什麼是木魅?”她還有可能回答得出,可要是問:“什麼是欽原?”她有可能就忘了,還不如講小鼠小貓容易懂,那些等孩子再大一點,再引導他看,遇到不懂的自個查去。
“就你操心的多。”雲翔笑著搖搖頭,坐在一邊翻起報紙。
過了一會兒,嘉語聽雲翔時不時笑出聲,抬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改看她寫的小故事,還笑得挺開心。嘉語黑線:雲翔,你其實缺少童年吧。她用眼角餘光看了看桌上的報紙,雲飛的文章正好正麵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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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雲飛,還是有幾分能力,很懂得煽動他人感情,一篇控訴鄭老板罪行的文章寫的感性動人,通篇讀下來也能激起他人對鄭老板的憤慨,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竟然連雨鳳雨鵑都寫了上去,姐姐無辜受牽連,妹妹被逼做妾。也許他隻是想為雨鳳討個公道,讓雨鵑不用做妾,卻不知這麼一來,給蕭家帶來新的災難,引起新的流言蜚語,這種事總是女人最受傷害,蕭家人都沒臉出門,外麵的指指點點讓他們無法忽視。
雨鵑現在真是坐立難安,她不敢讓鄭老板坐實了逼她為妾的名聲,除非鄭老板徹底倒台,不然不用鄭老板恢複聲勢,現在就夠他們蕭家喝一壺的。她怨恨雲飛,為了成全阿超竟然這麼逼她,她相信雲飛能這麼做,阿超一定參與其中,如果他真愛她,就該為她想想,她的處境一向都是艱難的,在這麼下去,他們之間本來就不太多的情感就要土崩瓦解,她將喪失一段美好的回憶。
小四又叫嚷著不要上學,他正值叛逆時期,自尊心極強,原先兩個姐姐賣唱兒他還能想著兩個姐姐為這個家的犧牲,可是太多的負麵信息讓他漸漸起了懷疑,為什麼爹不能擔起這個家的責任,為什麼兩位姐姐非要去唱曲兒,他已經知道這世上除了唱曲兒,還可以做其他工作,更不用給一個年紀和爹差不多的人做小妾全家才能生活下去,雖然家裏會過的辛苦點,但不是不能度日。最讓他受不了的,是他爹的態度,竟然能夠坦然接受自己的女兒身份變化,有時小四心裏不由想,他們蕭家的人,可真出息。有著這種想法,他和家人的關係不如以前那麼密切,有時甚至會出聲頂撞蕭老頭。
所以蕭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左不是,右不是,既有外患,又有內憂。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雲飛正喜滋滋接受之茵的讚美和鼓勵。
“雲飛,你真是太棒了,這篇文章寫的深情並茂,有理有據,我想,這篇文章一定會對那些受過鄭家迫害的家庭有所幫助,沒錯,一定會引起那些正直之士的共鳴。”而且還會被有些人惦記上,連鄭老板賄賂政府官員的事你都敢往上寫,雖說沒有指名道姓,但你也別想日後過得太平。她心裏冷笑,那些心知肚明的官員現在一定有鯁在喉,一下子把鄭老板釘死了,有過河拆橋的嫌疑,不處置他,又是默認那些事情是真的,鄭老板做事不是沒有留後手,雖然現在處在刀尖浪口上,全身而退不太容易,可是這次的事件定然能在他的運籌帷幄下轉了風向,推出幾個替死鬼,為自己分擔大半責任完全可能。她心裏冷笑,她一直在等鄭老板行這步棋,現在雲飛又推了他一把。當下,又似偶然得知,說起哪裏還住著鄭家的受害者,據說那是一個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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