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臉色漲紅:“雲翔,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幫助別人也是錯的,何況,他就是現在出去做活,家裏也是很困難,還是需要人幫助。”
“你錯了,你現在幫他是害人,讓他認為總會有人白白給他錢,他不用辛苦就能過好日子。沈老三,你明天到展家的米店去做活,勤快餓不死你全家。”
沈老三答應著,拉著自己的女兒低著頭走了,留下兩兄弟眼對眼。雲飛看著雲翔帶著嘲弄的眼神,心裏直冒火:“可是當你看到一家人生活困難時,你給他們工作是能夠解決他們生計問題,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們並不能立刻擺脫貧困的生活,何況,你展二少能讓別人過上多好的生活?展家的錢怎麼來的,不都是壓榨別人的血汗錢。”
“大哥,你錯了,不是我讓別人過上多好的生活,而是他自己能讓自己的家人過上多少的生活,他肯辛苦肯勤快,他賺的錢就多,家裏就能過得好,他好吃懶做,就別怪自己手裏沒兩個子。我是商人,但我掙的是良心錢,你去問問,展家的商鋪是不是童叟無欺,是不是買賣公平。大哥,你是展家的人,還不清楚展家的錢怎麼來的?那我提醒你一下,展家的錢也是辛苦工作掙來的,展家一開始並不是富甲一方,是我們的祖輩,跟很多人一樣,背著幾件衣裳一點盤纏,走南闖北,拚了命攢下展家的老底,在兩晌地上起早貪黑忙活,一點一點把這個家做大。大哥,展家發家的故事咱們從小聽到大,你記不得,那麼你總該記得展家為什麼會有‘城南展’的名聲,那是當年爹不辭辛苦,四處經商,費勁心血而來的,你自己睜眼看看,當年要不是爹,桐城這條街能有現在這麼熱鬧,你看看街上買賣的貨物,沒有爹,這些東西到現在桐城都沒有。”
雲翔一番話說出口,周圍圍觀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平心而論,要不是沒有展家,桐城還真沒現在這麼繁榮,要沒當年展祖望出去把南北貨販到桐城,這裏多少人還守著幾畝地死啃,如今雖不是大富大貴,但小有盈餘,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不愁吃穿。
再則,說自己家不好卻一個勁用自己家的錢,這人能是真好人?果然和雲翔說的一樣,偽善。
四海在不遠處看的津津有味,這個展家二少爺腦子倒是挺好用,人也有趣,難怪被她看重,果然聰明人會選聰明人。他今天不像那夜出現在待月樓時,西裝革履一副新派作風,而像世豪換上長衫,色澤暗紋都很普通低調,左手小手指戴著一個翠綠的戒指。
“人聰明,引導好了是根好苗,可惜早些年沒用心調圞教,慣做惡人惡狀,但還算行正路。”世豪淡淡開口,“是個做生意的料。”
四海點點頭:“看那樣子,牌桌上也有點小聰明。”他見世豪扭頭看他,說道,“放心,我不會把他引入千門,千門第一條規矩是要六親不認,這小子心不夠狠。”
世豪揚了揚下巴,說:“快把那小子叫過來,要不又要吃虧了。”他遙遙看到阿超,現在阿超離了展家,更沒有顧忌。
他倆都是帶著手下出來的,當即有人去請雲翔,有人去阻攔阿超。雲翔看到他倆,驚喜道:“世豪大哥,屠先生,你們也在這兒?遇到正好,我請二位喝酒。”
四海笑道:“別太客套,稱我一聲四哥便是,我就像世豪一樣叫你雲翔老弟,你看怎麼樣?”
“好,我就稱你一聲四哥。世豪大哥,上次你說莫家酒樓的酒對口味,咱們現在就去,也讓四哥品品,是不是比待月樓的更強。”雲翔剛剛教訓完雲飛,身心舒暢,看到他倆更是心花怒放。生意上,他尊重世豪,牌桌上,他崇拜四海,既然這兩個人都在眼前,他絕不會放過結交的好機會,更重要,出於八卦本能,他很想看這兩位怎麼相處。雲翔不厚道的想:世豪大哥啊,難怪你常說不能對不起老婆,念如姐什麼都不用做就整的你好苦。想象世豪得知有人追求自己老婆時吃癟的情形,他心裏偷笑不已,不過將心比心,誰都不希望自己老婆的魅力被別的男人看到,他還沒有不厚道到暗自期望這兩位鬥起來,而且也站在世豪這一邊。
“去把天堯也叫來,最近這小子忙的見不到人影,今天就給他放一天假。”世豪和天堯接觸不多,但清楚記得是個睿智精明的小夥,而且比雲翔更理智,也是個好苗子。紀總管說來真是是好命,有了這一對兒女,他以後也能挺直腰杆。
雲翔爽快答應:“沒問題,天堯現在學做生意勁頭太足,我又常在紡織廠忙,鋪子裏不常去,越發連和他喝酒的時間都沒有。四哥,天堯那夜你也見過,算不得生人,他可是我的好兄弟。”
他們三個先到莫家酒樓,天堯一會兒也趕了過來。世豪和四海都不是難相處的人,雲翔天堯年輕熱情,一會兒工夫四個人就混熟了,雲翔倒是心裏嘖嘖稱奇,世豪和四海兩個人連打太極,指桑罵槐都沒有,這份涵養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
酒過三巡,四海問道:“雲翔老弟,天堯老弟,論理相識不久有些話我不該說,不過出於義氣,我還是想問一句,展家和鄭家有什麼恩怨?”
作者有話要說:忙死了,現在睡眠都不足。
等我有空回複親們的留言,都要十二點,明天要起很早去公司,這就是家離公司太遠的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