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便把這事交給了聞竹。過了幾日,聞竹帶了兩人來,皆是女子,觀年紀,一位十八九,另一位二十四五左右。十八九那位姓洪,取字玄敏,二十四五的婦人,挽著婦人髻,姓韓,韓月。

洪玄敏是罪臣之女,韓月是夫家犯了事。

這兩位都是在官牙中掛牌賣身的,按理都一年多了,尤其是洪玄敏,原先她父親在盛都官拜四品,也算是大官了,就是抄家落罪,以往一些相熟的人家,背地裏偷偷買了洪玄敏就是,怎麽遲遲到如今也沒落腳處?

岑越還聽聞,有些抄家後,之前的下屬,或是真死對頭,買了那些罪臣女眷,而後是戲弄磋磨——反正挺惡心的。

“伯爺,我先前在溫府,隻是不想拖累溫大人,聽聞您府上要女西席,便自薦而來。”洪玄敏落落大方說。

岑越:“溫如生溫大人?”

“是。”

岑越點點頭就不問了。另一位韓月,這位夫家是文官,當年聖上要上位,此時是鐵板釘釘的事,韓月丈夫保皇正統那派,跳的高反對,現如今就遭了殃,流放,女眷便被發賣。

韓月父親是當世有名的大儒,隻是太過刻板守舊——能把女兒嫁給那般男子,是嶽父女婿一個路子,女兒被掛在牙行中發賣,娘家也沒人來買來救,還寫了斷絕書。

後來齊少扉回來,岑越說了,齊少扉聞言說:“這位韓月,我問問,別跟她父親一般,那把稱心教的酸臭了就不好了。”

齊少扉同韓月、洪玄敏說了會話,回來便說好。

“洪玄敏善作畫、撫琴,這個我不甚了解,不過畫中見風骨,錯不了的。”品行正直清高。

“韓月善做詞,詩也寫的不錯,好詞。”

岑越一聽,便安了心,這兩位選的好,就等回家給稱心開課了。

“對了太醫院如何?”他是一想回家,就想著聖上龍體。

齊少扉聽聞便嘴角含笑說:“快了。”

大公主推銷倆玄孫這事,讓天豐帝煩,卻奈何不了。天豐帝是真念著姑奶的情誼,加上大公主身份高貴,乃是華氏一族年歲最高輩分最高的——

從太祖那兒封的公主,又是華皇後親自撫養。

不管是從私情,還是大公主的勢力,天豐帝都不會因此動大公主的,能坐上這位置,姑奶替他籌謀許多,耗了許多心神的。

因此聖上就想‘婉拒’手段,讓大公主知難而退,那便是他有了自己骨肉子嗣。

開年沒兩日,聖上便召太醫院,是發了怒。

這日齊少扉進宮,回來後跟越越說:“越越,不日你收拾一番,先帶圓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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