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其實不在意這個。
鄉長說完,轉頭虎著臉,沉聲跟九村說:“大家夥都聽見了?要記得恩情,不管來年岑郎君這岑氏種子成沒成功,都得記著好,不許嘀咕背地裏說什麽爛話,讓我聽見了,那就請了鄉法。”
九村村長應了。
“成,現在各村點人,點了人手聽著岑郎君調度種麥子。”
岑越適時開口:“這般吧,日後若真是成功了,麥種給各村幫忙的莊稼漢免費送二十斤,其他的按照市價低二成賣。”這也算是福利了。
他也不為了掙錢,給鄉民先一個優惠,但不能都不要錢。
打個八折正好。
這下鄉民熱鬧了,各個是舉手說我、我,可你光舉手不頂事,開荒累人,要既要一把力氣聽話的,還要種地種的好的,這事回去各村自己安排了。
岑越本來想著多種五六畝田,現在看十畝起步了。
也好。
秋日裏地裏的玉米收成完後,耕田上肥,原先的荒地,是精壯的漢子輪著鋤頭,幹的熱火朝天,誰也不叫苦。
人家是沒想著吃齊家的飯——這事自願的,也想著免費先得二十斤麥種,可沒想到齊家給管了飯,都是粗糧饅頭,豬油炒的菜裏頭放著肉片,管飽。
十一月多,荒地開墾好了,過去十多天,還漚了肥,麥秸稈燒成了草木灰,跟著動物的糞便——他家車隊多,騾子馬能攢一大堆,稀釋後晾曬發酵,還有空間泉水,這般做的肥料。
岑越是教,各村出了十位,這就九十人了,人多,但都聽安排,岑越說了還親自手把手教了遍,曹羅也在旁學著,果不其然,這些漢子是幹活出力氣不會躲懶,但腦子裏有的記不住事。
後來曹羅一遍遍的教。
肥上過,那也不能立即種,得晾一晾。
那九十個莊稼漢,每每回到各村,都被圍著問今日做什麽了,聽說是上肥,有人問啥東西,一聽是糞,便笑說這上糞他們知道,沒啥稀罕的。
“岑郎君的上肥跟咱們上糞不一樣,那道道的工序,要稀——”
“稀咱知道,糞全上了,麥子要燒死的。”
“還要混著草木灰,麥秸稈燒的灰,要漚,要什麽酵,哦哦發酵,要發酵,上完了還要晾一晾……”
那確實是門道多,細致的嘞。
桃花鄉裏火熱朝天的全圍著種田說事,而外頭都快翻天了——
真應了岑越先前說的,‘越是順越怕臨了有什麽大變故’,可不是大變故嗎,盛都流傳出來的消息,攝政王遇刺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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