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心下了然,更是倦意了,“下官多喝了幾杯,謝溫大人提醒。”隻是神色蕭瑟,再看現場官員,一個個恨不得聾了一般,皆是避之不及,當即也沒心思再留下來了。
“下官不爽利,先請告退了。”
溫如生嗯了聲。周大人的好友不放心,也找了借口跟了出去。
“無事,你們玩吧,本官壞了諸位雅興了,不該提這些。”
“清越本官剛說的,你好好記下,莫要以卵擊石,聖上……季太傅自聖上年幼時便教聖上,情分非同一般,爾等自是比不過的。”
齊少扉便躬身作揖鄭重道謝。溫如生擺擺手,最後也走了。溫大人一走,整個瓊樓宴沒了先前的氛圍,略是僵住了,官場老油子此時紛紛鞋底抹油,找了借口說了兩句都撤了,而恩科新人,雖是沒說什麽話,可各個都把話表在臉上了。
年輕氣盛,即便新科進士們不年輕了,可一心隻讀聖賢書,心裏還留著幾分誌氣和純淨的,此時狀元與榜眼皆是看齊少扉。
“齊弟——”狀元剛開個了口。
齊少扉便打斷了,說:“我知大家一肚子的話,有的更是想替我打抱不平,清越在此銘記於心,感謝大家,隻是往後,大家還要做官,莫要說了問了。”
“各位都是我兄長,若是不嫌棄我一介草民,喊我一聲清越就好。”
眾人有的眼眶微紅,有的隱忍著脾氣,最後紛紛喊清越。後來宴會氛圍略好了些——表麵上如此,大家一起飲酒作詩,其中齊少扉喝的酩酊大醉,揮灑筆墨,留下幾篇絕句。
傍晚天黑,酒意略散,齊少扉上了自家的馬車。
狀元親自看馬車走遠,再想清越那幾篇詩,“字字泣血啊。”
“齊兄如此才華,卻被硬生生的折斷了……唉。”
回到小院時,江護院是架著三少爺下車的,齊少扉真喝醉了,隻是他喝醉了腦子還有幾分清醒,知道怎麽說怎麽做,不過身體軟的跟麵條一般,快到家時還說不要越越擔心。
隻是他聲小,哼哼唧唧的,江護院與牛師傅也沒聽清。
岑越出來一看,“熱水,再煮一壺醒酒茶來。”
灶屋開始忙活起來。
齊少扉喝醉了也不發酒瘋——剛在瓊樓宴上借著酒意發了發‘瘋’,捏著分寸,故意為之的,此時在越越跟前那是乖的不得了。
圓月站在一旁看爹,有點新奇,像是沒見過一般,那也確實如此,齊少扉以前飲酒也是淺酌幾杯的,哪裏有今日這般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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