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是批卷定分,有先前會試成績名單,殿試裏其實名次差距不大,其他考官很快就給了成績,現如今就是一甲前三名,狀元、榜眼、探花取誰了。

“聖上,成績定了。”

“定就定了——”皇帝說到這頓了下,“朕看看。”一邊是給太傅打眼色,先前說的誰來著?

季廣恩看了眼攝政王,對方在此,昨日所求之事也可以緩緩——之後即便是齊少扉做了狀元,當了官,要是想告發善之,他也能從中周旋緩和的,沒必要現在就轄製齊少扉的。

這般想著,季廣恩本是要當無事發生,正欲含混過去,起料聖上高興說:“朕想起來了,是姓齊是不是?齊、齊——”

“齊少扉聖上。”溫如生笑著提醒聖上,“此子文采風流,乃是會試榜首,連中三元。”

聖上當即不耐煩說:“朕又不是想不來,要你說。”

“臣的不是,聖上怪罪。”溫如生當即是賠罪。

聖上磨了磨牙,看了眼旁邊叔父,這次又不能打溫如生的板子了。便興致缺缺,看向季太傅,“太傅昨日跟朕說的,朕都記著,這個齊少扉好是好,就是、就是心眼小。”

“哦?聖上怎會這般說?可是見過齊進士。”溫如生明知故問道。

旁邊季廣恩略有些著急,忙找補說:“聖上,昨日臣說的是,齊少扉此人年輕不甚穩重——”

“對對,朕想起來了。”聖上見太傅提醒他,忙說:“太傅說了,這人要好好考校,要到朕的麵前,太傅還說,這人若是不告發太傅的女婿,那就是好人,給他狀元給他官做,若是還要攀扯太傅女婿,那就打板子。”

在場考官皆是一怔,詫異的看向季太傅。季太傅說過這般話?

季太傅有幾分慌,忙說:“聖上,臣沒這般講,聖上是不是記錯了。”

“分明就是你說的,太傅你是說朕記性不好嗎?”皇帝不高興了,昨日在他耳邊嘮叨了半天,他本來正在玩,太傅進來不能玩了,前頭大道理說了許多,他聽得頭大,還說了一遍是不是這般,太傅可點頭了。

今日卻不認帳。

溫如生心裏發笑,他們這位聖上最不喜一籮筐文縐縐的話,季廣恩昨日肯定是‘婉轉’著說了些,但聖上聽不懂,也不願意聽暗示的話,要直來直往——

今日就好笑了。

“臣並非怪罪聖上,隻是昨日臣說——”

“你就是怪朕意思,別以為朕聽不出來!”聖上很煩別人把他當傻子,“找朕辦事時說了一個多時辰,朕耳根子都磨出繭子了,現在你怕什麽?不就是你家女婿打死了齊什麽的書童,這有什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