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便說:“那你就錯了,旁的我不敢說,你就看鈺少什麽時候給乞丐打發過銀錢?就是你頭嗑爛了,鈺少看都不看一眼,鈺少不愛這個,你要是東西好,或是瞧著稀奇,他喜歡了,那花大錢買你的貨還成,光想憑著可憐討賞,不可能的。”

“走走走,一同去瞧瞧熱鬧,我倒是想看,那老板什麽表情。”

“我看你這人心腸不好,想瞧人家老板氣急敗壞失望。”

“你就說你去不去?不去我可去了。”

“走走走一道,夫郎老板我瞧瞧看,什麽模樣。”

瓦舍那條街倒是寬——尋常時達官貴人的馬車要到,過年過節熱鬧時,或是有什麽新花樣節目,那車能停滿,排的老長,如今那兒跟過節似得,是有車,不過不是貴人坐的車廂,是板車。

倒是人多,烏壓壓的圍了許多瞧熱鬧的人。

隻聽裏頭男聲喊:“老板,這箱第二層壞了。”

“砸。”

噗嗤一聲果子四濺,一股酸甜又混著臭的味彌漫。不過圍觀的百姓看的久了,此時也聞不出好壞味了,就是可惜,還有好奇,一共九輛車的貨,難不成真砸完了嗎?

倒要看看砸多少。

秦鈺在車廂裏捏著鼻子,問:“外頭都是什麽味?吵吵嚷嚷的。”

“少爺,我剛聽了,好像是外來的車隊在砸果子。”

秦鈺:“好端端的砸果子玩?比我還闊綽。”是手還沒放下又捏了鼻子,“這什麽味。”

“少爺我剛說錯了,是砸壞果子,估摸是壞果子的味,不然我趕他們走,讓他們換旁出砸。”

秦鈺是捏著鼻子嗡聲嗡氣的說:“瓦舍又不是秦家的地兒,趕人家?你家少爺都沒這麽大的臉,你去充什麽大頭,少借著我名頭給我扣屎盆子——”

“越說越惡心了,趕緊走。”秦鈺道。

小廝低聲罵車夫,讓趕快點沒點眼力見,卻不敢多說。他家少爺是個混不吝性子,別看他伺候了多少年,可要是那句沒說到少爺心上,少爺什麽麵子都不給的——

也是了,他一個伺候人的下人,有什麽麵子。

秦家馬車駛進瓦舍那條道,圍觀的百姓一見,紛紛避讓開,秦家馬車噠噠噠的快了些進,靠邊的果子商販還在拆箱——

“老板,這一層好著。”王勇聲是喜出望外,他砸了三車的貨了,也不是他的東西,可還是心疼,來時都是好端端的果子,如今全壞了,多可惜啊。

都是能吃的。

岑越喊:“好的一層檢查了,放一旁。”他看向圍觀的百姓,問:“桃花鄉齊家果園的草莓,有人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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