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錯了。
岑越一看那爛的模樣,就知道他的果子怕是一半一半的壞了,趙立來說,租個便宜客棧先安頓,想辦法再賣,岑越點頭。於是一行人先找客棧,岑越花了大價錢,請小二送熱水,吩咐說都擦洗擦洗,有幹淨衣裳換上,沒有就算了,吃了飯,一會驗貨,下午有活。
“?啊?”趙立都摸不到頭腦。
岑越剛是一路打聽一路問,他自然不是頭鐵往東市跑,門衛說話對著,要真是衝撞了做官的,他們賠錢吧,但也不能隨便找個消費地段不高的。
最好是那種熱熱鬧鬧地段,且還有一些貴人出入那邊——尋常百姓有,貴人也有。
還真有,東市、西市交界處,有個瓦舍,那邊管的不嚴。
瓦舍可不是妓院,在北雁郡,這地是演藝場所,表演雜技的、彈琴奏樂的、舞蹈表演,瓦舍旁邊有酒樓、茶樓、商鋪,不同於街邊賣藝的零散表演者,瓦舍裏更精湛,更挖心思去琢磨新雜技、表演。
這片門口街道兩邊,零零散散時常見貨郎,也有賣藝的,想碰一碰運氣,看看有沒有哪位貴人,手指頭露個縫打賞打賞,就能讓他們家一月糊嘴了。
瓦舍最熱鬧的時候就是傍晚了。
這一日,這片來了十輛馬車,一瞧就是外地的,不過都洗的幹幹淨淨,頭髮也梳的整齊,衣裳雖是補丁舊衣,但好在沒什麽臭味,相反還有股皂莢的味。
頭髮洗過吧?
“車子停了吧。”岑越說。
趙立不知岑老板要做何,但他就是個車夫,老板說什麽他應什麽,便都停了車。
“卸貨。”
開始借地卸貨。
“開箱。”
就是連旁邊賣藝往腦門上疊碗的,這會都有些分神,想看看,這旁邊人是幹啥的——
岑越:“我們是桃花鄉齊家果園的,日夜兼程來北雁郡賣果子,今日剛到,如今嘛給大家表演個砸果子。”
草莓是一格一層碼,一層直接還鋪了麥秸稈編的墊子又包著布,是開了一木箱,眾人好奇看,岑越一看全壞了,說:“砸了,搗碎。”
“老板?”
“砸吧。”
……
瓦舍裏,有人喊:“外頭有個商隊瘋了瘋了,聽說是從北麵趕車趕了十天來郡裏,拉了一車什麽草莓,如今是在門口開箱,壞一層就砸一層,如今全搗爛了。”
“那不得賠死了?這大熱天的,果子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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