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禾府縣人口味豐富,處於南北交接處,有愛吃甜的、鹹的、辣的,對於鹵、燉兩種做法自然接受度高。

這日買了香料的回去就學上了。

岑老板說了好多遍做法,有的也不嫌天色不早,第一次做嘛先少來一些,拿一些便宜的練練手,像是雞雜、素菜,岑老板說豆腐也可以鹵的。

都試試!

有的人家見又買了什麽吃食,男人說是香料,這不就是藥材麽,家裏長輩還念叨,說不吉利晦氣雲雲。男人急了,便說:“什麽藥材,人家這是香料,鄒大夫都說了!”

其實鄒大夫沒說,但此時先拉著鄒大夫牌子擋一擋。

“那你做吧,我看你能做出什麽花樣來。”

男人一聽,當即是賭了口氣,非得今天給做的香噴噴不成!

也有人家氛圍好些的,見爹或是娘買了新鮮物件,說做好吃食,那自然是捧場,洗菜切菜,聽著怎麽做,一道忙活起來。

天不黑時,這片的住宅小院子,家家戶戶煙囪冒著炊煙,再過半個時辰,那若有若無的香氣能撓人心肺似得,到處飄。

“好香啊。”家裏人都吃過飯了,這會聞到香味,小孩子巴巴跑來圍著灶屋門口轉。

就是說藥材晦氣的長輩,這會也出來了。

都是一家人,臉麵可沒什麽重要的,親爹娘還能跟親兒子計較不成了?老太太就問:“就是你那藥——什麽香料煮出來的?”

“可不是嘛娘。”兒子拉著媳婦兒從灶屋出來,問門口堵著的小子閨女,“香不香?”

“香!”

男人:“你娘手藝真好,我就說了一遍就知道怎麽做了,這香味跟岑老板鹵的七七八八差不離了。”

男人媳婦兒說:“其實不難做,尋常隻要會做飯的應該都會,難得是誰知道這些香料能用上,還有用量,我都沒敢多放。”

小孩子饞著流口水。

男人說:“聽岑老板說,再泡一泡,燜個小半個時辰就能吃了。”這會倒是覺得鹵的少了。

等真的能進嘴,天也晚了。

府縣人家日子過得還算敞快,但也不是頓頓有肉吃的,雞雜啊下水啊到底是便宜許多,今日練手第一次做,用的都是這些,此時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點著油燈嚐嚐新滋味。

“還真是半點腥味都嚐不出來。”

“好吃,好吃。”

“爹,明日還吃這個吧。”

“成啊,明日鹵點別的。聽岑老板說,這湯汁還能拌個麵條,留著明日吃。”

就是有做失手的,滋味沒岑老板做的香,可味道也不差,比以前的炒、煮要有滋有味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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