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正色說:“我昨天帶阿扉去榮和堂了,鄒大夫去世,如今坐診的是他的侄兒小鄒大夫,沒看出什麽。”他麵露幾分猶豫。

王掌櫃就急忙問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好了。

“也不是。”岑越裝模作樣一個年輕夫郎的害怕,幾分掙紮才說:“我這次府縣是想給阿扉看看病,王掌櫃是知道,臨出門前帶了藥方子,還帶上了阿扉用的藥,結果昨日小鄒大夫說,藥方子沒錯,可阿扉喝的藥裏多了兩味……”

王掌櫃聽到這兒,眼皮子一跳,這是齊家內宅陰司啊。

“我嫁給阿扉才幾個月,當時聽了也害怕。”岑越擰著眉,“那兩味藥材,小鄒大夫說是清心瀉火的,沒什麽毒,就是長久喝了,人要廢。”

當然不可能廢,也不會造成陽痿。岑越說重了幾分。

王掌櫃聽明白了,這下不是眼皮子跳,是十打十的肯定誰做的手腳,這是齊家後宅的事,他一個掌櫃的,現在聽了,回去到底跟不跟老爺彙報,要是沒聽見還好,這會聽見了,以後事發,他也脫不了幹係的。

最關鍵是——“三少爺身體如何?壞了嗎?”

要是三少爺絕了後,那老爺肯定不會遷怒四少爺的,齊家唯一的子嗣就成了四少爺了,看在四少爺麵上,老爺也不會休了杜氏的。

“沒,萬幸,說還能調理,慢慢養,沒徹底壞。”岑越說。

王掌櫃鬆了口氣,沒事就好,能養回來就好。

賣藥材還沒解決,回去怎麽說又是一樁事。王掌櫃更是憂心,聽完焦頭爛額,隻覺得麻煩……

“我本來是不想說的,王掌櫃問起來,不想你擔憂。”岑越說了句,便換了話題,說:“事到如今還是先賣完藥材,死馬當活馬醫,我沒做過買賣,就一手做飯的手藝……”

下午時,院子裏幾個夥計碾辣椒的碾辣椒,收拾肉的收拾肉,還有葛根、茯苓磨成粉——

“我還要出門一趟。”岑越跟王掌櫃交代,就帶著阿扉出門了。

兩人去了榮和堂,昨日傷了腿的兄弟也在,他那弟弟正在哭,說昨個花了錢看了病,但他大哥還是發高燒,人都少糊塗了說不了話起不來了。

那大哥躺在木車上,整個人出氣沒多少,臉漲紅,發著高燒,整條腿脹的厲害,嘴唇發白,應該是缺水了。

岑越先去看阿扉,阿扉雖然害怕,但因為今天這人腿上沒血了,所以並不像昨天那樣。

榮和堂的三位坐診大夫都出來了,小鄒大夫排在最末,兩位年事高的大夫一人一語說,說腿是外傷,傷的是肺腑,內在,要慢慢調治,還有一位大夫說先用針灸封了穴位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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