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姐發現給他上了藥。

當天晚上岑越就有點發燒,迷迷糊糊的,到了一個地方——就是這個空間裏,那時候光禿禿的沒什麽,就一畝地、一泉水緩緩流過形成的小河流湖泊。

岑越走不出去,四周都是濃霧,進了霧又回到了原點,泉水口處。他那時候覺得這個夢好無聊,最後坐在地裏挖土玩了一夜。

醒來就在醫院了,大伯娘正罵堂姐,說這麽大的事,都傷成什麽樣了,你替他瞞著,回頭燒傻了,怎麽向你小叔小嬸交代……

他發了一晚上高燒,被堂弟發現,大伯大伯娘連夜打車送他到縣城裏醫院的。堂姐堂弟為他也挨了罵。

也就是那次,岑越‘長大’了,度過了青春期的躁動和迷茫。

後來燒退了,傷口縫了針,岑越白著一張臉——流血過多,跟大伯大伯娘認錯,說是他不讓堂姐說的,不關堂姐的事。大伯也沒多說,隻讓他好好學習,別無所事事到處打架了。

大伯娘給他連著燒了一個月的紅棗銀耳、燒鴨血豆腐粉絲,凡是能補血的都給他做上了。

堂姐說他是坐月子。

這一個月裏,每次睡著了,就會出現空間了,連著一個月同樣的夢,岑越覺得奇怪——最初是意識能進空間,後來覺得不對勁,開始刨地,但刨了地也沒種子,就把空間裏的東西試著往外‘拿’。

泉水和土。

第二天,堂弟說他尿床了,床上都是尿。

十七歲的岑越:……

幸好當時隻抓了一把土。

起初是意識進入和意識拿空間裏的東西,後來十八歲成年了,岑越可以肉身進入空間裏,能把外界的東西帶到空間了,那時候他高考沒考好。

二本線掛車尾,三本線超出好多,上三本太貴劃不來,二本都是不怎麽好的專業,要麽就是複讀一年,岑越想了下,跟大伯大伯娘說不讀書了,他要回家做農家樂。

大伯大伯娘為此起過爭執,大伯娘說大妞每月生活費一千,緊巴巴的,到了明年老二也要進大學,又是千八百的生活費,還要供岑越……不是她黑心刻薄小叔的娃,可家裏就這情況,你一個月能賺三千多,我兩千多,還要攢錢交學費,你又說什麽都不用你弟的賠償金……

家裏供三個大學生真的吃力,堂姐比他大一歲跟他一個年級,高考分數超一本線三十多分,堂弟比他小一歲,高二年級,學習成績也不錯,明年高考考上了又是一大筆學費支出。

岑越聽見了,其實從來沒因這個事覺得大伯家虧待他,他本來也沒心思複讀念下去,一腦子全是空間,他想在琢磨琢磨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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