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真不錯。

他上了床,外衣丟在軟榻上,隨口說:“得做個搭衣服的架子,不然老這樣衣服皺巴巴的。”

“什麽架子?”齊少扉問。

岑越躺好,比劃了下,“尋常的像屏風不過是杆子做的鏤空,橫杆上好掛衣服,那得做衣架。”說完見阿扉側著躺看他。

“側睡的話,挨著傷口疼不疼?”

齊少扉搖搖頭高興說不疼。岑越:“早上還哭了。”

“那會疼,現在不疼了越越。”

“不疼了就好。”岑越側躺著,摸了摸阿扉的頭髮,不知道說些什麽,早上阿扉擋在他前頭,這會想來是感動的,自從爸媽車禍去後,沒人會下意識護著他了。

所以當時很氣,恨不得也動手。

齊少扉眼睛亮晶晶的眨巴,說:“越越你不高興嗎。”

“沒有啊,就是你受傷了,我有些不開心。”岑越是個很會藏感情的人,可能跟他成長經歷有關,別家小孩說愛爸爸媽媽,說一些表達情感的話。

岑越不是。

那時候跟大伯家過日子,他再感動,那就多做做家務,幫大伯娘多幹活,不調皮搗蛋,讓著堂弟一些。後來開了小飯館,那就時不時送一些肉過去。

務實是岑越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

可現在麵對的是單純如孩子的齊少扉,岑越難得流露出內在情緒來,他說:“謝謝你阿扉。”

“不謝不謝越越。”齊少扉可高興了,嘀嘀咕咕說:“阿扉今日好開心,不是阿扉疼,那就是越越疼了。”

“不要越越疼。”

不是齊少扉受傷,那就是岑越受傷。齊少扉高興的是他受了傷。

岑越聽出來,眼睛又想尿尿了,說小傻子。齊少扉有點小孩脾氣,說才不是小傻子,阿扉聰明著呢。

“對不起,我不是說你傻——”岑越解釋了句,卡住了,實話實說:“我是感動,早上你那麽做我覺得‘傻’,阿扉保護了我,我開心的。”

齊少扉湊過去貼著越越脖子,認真說:“阿扉沒說越越,齊少修說阿扉傻子,不高興。”

“他這麽說你?”岑越一下不自省了,護崽毛都豎起來,“是不是你打了齊少修那次?”

他還誇阿扉沒吃虧,能文能武。

齊少扉點了點頭,抱著越越不說話。

岑越感覺到脖子有點濕意,阿扉情緒不高哭了,齊少修肯定不光罵了阿扉傻子,還說別的了——

阿扉一直念著的阿娘。

在這個話題上,齊少扉多是逃避不想說話,生死可能齊少扉現在理解不了,但架不住有些嘴賤的就愛在齊少扉跟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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