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堂屋裏岑越和齊少扉跪成並排。是岑越先跪的,齊少扉一看越越跪,那才是‘嫁雞隨雞’,還懵著呢,就陪著跪旁邊。

“今早給母親請安,杜家舅舅在,拿話擠兌阿扉,我沒忍住動手打了杜家舅舅。”岑越大聲說:“爹,我的錯,您罰我吧。阿扉身上被擰紅了,已經受了教訓了。”

齊少扉平時害怕父親,從不主動往父親跟前鑽,如今是嚇得,胳膊伸開跟老母雞似得將越越護在背後,大聲帶著哭腔說:“是阿扉拿頭撞的,不關越越的事,不要罰越越,阿扉再也不拿頭撞杜舅舅了。”

“不成,他欺負笑話你,下次還得打。”岑越開口說。

齊少扉哭的眼淚汪汪,抽抽搭搭。岑越也哭。

齊老爺臉都黑了,扭頭看杜氏,“你弟弟今個來了?還擰了少扉?”

“是、是來了——可冤枉啊老爺,小六哪敢動手擰少扉——”

“那是你擰的?”齊老爺問話。

杜氏準備了一肚子的大度、委屈,這會對著齊老爺黑著的臉,是說不下去了,隻能幹巴巴解釋:“我是去拉架,手下可能沒留神,不知道傷到了少扉。還有小六就是同少扉玩笑,真是玩笑,沒說什麽,晌午還給兩人收拾了席麵,哄了兩人……”

“母親說替杜家舅舅向阿扉賠不是,我們就吃了。”

齊老爺臉沉著,先讓兩人起來,“回自己院子去。”

岑越忙應是,拉著齊少扉就出堂屋,隻是還沒走出院子,就聽背後堂屋傳來齊老爺的罵聲,“混帳東西,齊少扉他姓齊,是我兒子,杜六吃喝齊家的,在齊家地盤上還罵姓齊的?”

“你讓他明個就從藥鋪滾蛋,齊家的生意,敢沾半點,我就打斷他的腿……”

出了院子就聽不到聲了。岑越知道阿扉嚇著了,忙撫著阿扉背順氣,小聲哄說:“不哭了,咱們出來了,回”

“越越、越越,不怕。”齊少扉抽著氣。

岑越撲著一把抱緊了阿扉,明明自己嚇的要死,這個時候了還惦記他,岑越吸了吸鼻子,趴在阿扉耳朵根,說:“我不害怕,我剛才都是裝的。”

“啊?”

岑越聽阿扉不哭了,鬆開懷抱,拉著阿扉邊走邊說:“我要是不跪下說要父親罰我,今個就真的要挨罰了。”

齊少扉聽不懂,什麽罰不罰的。

“反正我沒害怕。”

“剛越越哭了。”

“我那時假哭,沒掉眼淚,就嚎的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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