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笑的乖順,“那就勞煩嬸子說和了,反正我這命格您也說了,好賴由齊家定。”
十裏八鄉就他這一位‘克夫命’,齊家要想找別處,那找唄。
黃大嘴:……
那就是送客了。
媒婆一走,岑村外頭看熱鬧的也散了——各自紮堆繼續磕牙,這下說的可多了。院子裏岑鐵牛覺得不成,跟弟弟說:“那可是傻子,小越你聽哥說——”
岑越打了水洗手,往灶屋鑽,聽他哥動靜,扭頭說:“我剛摘了野菜回來,咱中午吃菜麵?”
“成,不過這天,野菜冒出頭了?”岑鐵牛話被岔開了。
岑大嫂從竹筐裏抓了一把,都是嫩生生的野菜尖尖,讓男人看,一邊笑說:“還真被小越找到了,嫩的。”
“我來拾掇吧,小越你跟你哥好好說說話。”岑大嫂進了灶屋。
岑越擦了擦手,出了灶屋站在屋簷下,跟哥嫂說:“我這情況,要是不嫁人,那就住家裏,嫂子如今有了,哥我聽見了,爹走的早,娘拉扯咱倆大,本來家裏要起屋子,被我耽誤了——”
岑鐵牛就皺眉,還沒開口說話呢,岑越又繼續說。
“哥,我知道你不愛聽這些話,但我留家裏,村裏指指點點念叨不停,我也總要嫁人的,嫁給齊家挺好的。五十兩銀子,家裏院子該蓋的——”岑越頓了下,“娘在時,就想把院子蓋了,不讓村裏人小瞧咱還有大伯和小叔家欠的七兩半銀子也還了,剩下的買點田,等我嫂子生了,好好補一補,孩子也要吃喝的。”
這些話都是‘岑越’的心裏話,要是‘岑越’還在,肯定也這麽想。
“可那齊舉人是個傻子!”岑鐵牛急了。
岑越心想,就因為是傻子他才嫁。
“我就愛傻子!”
岑鐵牛:……
說來說去還是他沒本事,還是家裏窮鬧的。岑鐵牛兩眼通紅,是恨自己沒用,岑越一看,心軟說:“哥,我真愛傻子。”
岑鐵牛:……
岑越說完回灶屋繼續做飯了,這新出的野菜吃菜麵,他親自動手,“嫂子你燒鍋就成。”他對燒柴火灶這事還不是很熟練。
燒灶是輕鬆活,岑大嫂知道小越體諒她,不過這才三個多月肚子,哪裏嬌氣的幹不了灶屋活,可見小越先一步去淘洗菜,隻能坐下把灶燒上。
綠嫩嫩的薺薺菜,岑越從地裏摘的時候就是掐的尖,現在隻用清水淘洗淘洗就成,給大鐵鍋添了水,等水燒開了,下了菜,略略焯個水,撈出來放粗瓷盆裏,往裏添麵粉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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