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要為我出氣啊,孩兒被人欺負了。”
陸冰正在家中的後院舒舒服服地享受著一個頗有姿色的丫鬟的按摩,忽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猛地張開眼睛,不多時就見自己的兒子哭哭啼啼地跑來進來。
“爹,孩兒被人欺負了,你要為孩兒做主啊。”陸仁賈的眼淚直到此時都還沒有流幹,跑到自己父親麵前就跪了下來。
“怎麼回事,祁縣還有人敢欺負你?瞎了他的狗眼。”罵完之後就上前扶起自己的兒子,關切地問道,“受沒受傷?”
陸仁賈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剛剛差不多已經流幹的眼淚此時再次噴湧而出:“爹,那個曹宇欺負我。”
“曹宇?”陸冰眉頭立馬皺了起來,然後馬上厲聲嗬斥著陸仁賈,“混賬!那曹宇乃是我祁縣出名的孝子和才子,怎麼可能無故欺負你,還不快給我說清楚!”
陸仁賈看到自己父親竟然勃然大怒,這次是真正被嚇得哭了出來:“哇!”
“老爺,您消消氣,少爺肯定是受了委屈,那曹宇雖說是孝順的才子,可並非不是沒有欺負少爺的可能。”旁邊的丫鬟在陸冰旁邊勸道。
“胡說!肯定是你這個不知進取的東西去招惹人家曹家小哥,那曹宇是我祁縣近年來的希望,你這孽障竟然敢汙蔑他,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陸冰完全沒有聽勸,反而更加憤怒。
“哇!爹你不要打孩兒。”陸仁賈這回是真的怕了。
旁邊的丫鬟連忙攔住陸冰的手:“老爺您息怒啊,少爺還不快走,等老爺氣消了再來。”
陸仁賈此時卻是不笨,一溜煙便跑得無影無蹤。
見到自己的兒子跑遠之後,陸冰還在原地恨恨罵了幾句,而後又恢複平靜坐到了椅子上閉目養神。
曹宇回家之後心中卻頗為擔心,以前他一直避免跟這些有權有錢人家的孩子扯上關係。因為他怕,現在他根本沒有自保的實力,就算一個小小的地保都可以將自己折騰得死去活來。
幸好今天曹宇沒有動手,就算被陸仁賈家中知道應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畢竟這也隻是小孩子之間的胡鬧,而且縣丞陸冰在祁縣的名聲也不錯,稍稍安慰了一下自己,他才繼續拿著藥走回了家。
就如曹宇自己所想的那樣,這件事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照常是學堂和家兩點一線的生活,而陸仁賈似乎最近老實了很多,雖說功課依舊沒有長進,可卻並沒有來找曹宇的麻煩。
據說這陸仁賈被陸冰狠狠罵了一頓,曹宇更是對這陸冰的看法大為改觀,看來這陸縣丞還算有些人品。
曹宇的心也是真正放了下來,全心思投入到了明年的鄉試,在家中每日除了為母親熬藥就是苦讀著那些已經被他翻得有點發黃的書。
“曹宇,曹宇,快開門啊。”這日晌午,用過午飯之後,曹宇正想練字看書的時候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曹宇很詫異這時候怎麼會有人來找自己,打開門之後發現是自己在學堂中少有的一個可以說得上算是朋友的周弘文。
“你拉我去哪兒?”還沒反應過來,曹宇便被周弘文拉著跑。
周弘文眉目間異常焦急,拚命地拉著曹宇往前跑:“出大事了,快跟我去衙門口看看去,你的名字被寫在了入伍榜上。”
曹宇猛然一驚,片刻之後用更快的速度朝著縣衙的方向跑去。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已經是秀才的自己怎麼可能還被應召入伍。
“曹宇,等等我,等等我啊。”
不顧身後周弘文的聲音,曹宇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前跑去,來到縣衙,放榜處已經圍滿了人。
“讓一讓,讓一讓。”正當眾人想要埋怨這人毫無禮儀的時候,忽然發現是曹宇,便自動讓開了道路。
“曹宇”兩個字異常顯眼,他一眼就發現了自己的名字,曹宇如雷擊一般,直直愣在原地。
這不是在自己前世那個和平年代,這裏當兵是隨時會丟掉性命的,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名字會出現在這上麵?他要找答案,一定要!
“曹宇,你去哪裏?”周弘文剛趕到縣衙就看到曹宇竟然衝向了縣衙,狠狠跺了下腳,朝著另一個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