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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番外(四)

初墨真正意義上發現自己心亂了, 是在公司年會之後。

許是爲了公司文化的建設, 她的老東家每天都會舉辦年會,公司員工可以帶家屬參加,也可以與公司的人組隊參加, 久而久之,公司年會便成了一場大型相親。

初墨人生得美, 自然成了香餑餑。

第一年,初墨還是個小蝦米, 索性尋了個理由不參加。

第二年, 初墨臨時接到差事,去外地開會便也沒有參加。

第三年……

在公司待了三年, 初墨或多或少也有了些名氣。

這年,沒有臨時差事, 上司更用『領導必須起帶頭作用,參與公司活動』的話委婉要求初墨參加公司年會。

公司裏的單身漢紛紛向初墨發出結伴邀請,都被初墨拒了, 同事還好拒絕, 當上司也邀請她結伴參加年會時, 初墨可不好拒絕了。

情急之下,不得不說自己已有男伴。

偏偏上司是個大嘴巴, 當天就把初墨有男伴的消息傳了出去, 而在他們的認知裏——

男伴就等於男朋友。

衆人紛紛想知道, 初墨的男朋友會是什麽樣的人。

有好奇的人, 自然也有看不慣的人, 酸溜溜說著初墨哪能有什麽男伴,雖然人長得美,但整顆心都在工作上,便連周末也時不時回來加班。

這樣的初墨,會有男伴,假的吧?

即便是有,也是租回來的吧。

在各種議論聲中,公司年會如約而至,大夥兒都留了一個心眼,想看看初墨的男伴長什麽樣。

卻未想,初墨居然是一個人來的。

一席雍容大氣的黑色禮裙,妝容精緻,唇角勾著一抹得體的笑容出現在大堂門口,一瞬間便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但他們的視綫隻在初墨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迅速挪開,沒有過多停留。

初墨居然是一個人來的。

公司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年會必須結伴同行,也算是給了員工們一個交友的機會,一個人出現的初墨可謂是直接與規矩對抗了。

上司上前問起,初墨也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也沒說一定要帶男伴吧給帶了過去。

也是,又不是白紙黑字的條例,這會兒也隻能在心裏默默譴責初墨一波,甚至還不敢在初墨麵前多說什麽。

畢竟,初墨也算個小領導。

任憑衆人猜測,初墨幷沒有管他們,樂得自在地去了餐飲區,別提多悠閑了。

大部分人進場完畢之後,年會就開始了。

主持人和公司董事說了一堆客套話後,就到了開場舞環節。

所謂開場舞,是由第一次參加年會的員工完成的,也是因爲這個環節,所以默認了參加年會就要結伴,隨著音樂聲響起,衆人的目光又極其默契的落在了初墨身上。

初墨定定站在那兒,麵上笑容未變,也沒有要去跳舞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誰在人群裏喊了一句:「就算是領導,第一次參加也要去跳舞吧。」

有一個人喊就會有第二個,慢慢的便成了起哄,看向初墨的目光,也由驚艶成了看好戲,想知道初墨會怎麽遠了這局。

初墨依舊噙著淡淡的笑,沒有動作。

「久等了。」

忽然一個男人穿越人群徑直走到初墨麵前,停住腳步。

男人身後甚至還跟著兩追問他是誰,年會已經開始不許外人進場的保安。

見狀,人群開始躁動。

男人對此視若無睹,抬手牽起初墨的手輕輕吻了下。

他穿著身簡單的黑色西服,卻難掩出塵矜貴的氣質,他勾唇淺淺一笑,語調柔和:「來晚了,不好意思。」

「誰叫你來了。」初墨眸底掠過驚愕,又飛快藏好這份情緒,縮回手,背在身後,「我可沒叫你來。」

秦臻低低笑了聲:「真的沒有嗎?」

初墨抿唇,聲音微僵,「沒有。」

「那女王陛下,介意跳一支舞嗎?」秦臻的回答很淡,隻是那雙格外溫和的黑眸裏,透著溫柔和旖旎,「前奏已經開始了。」

初墨的視綫被這雙黑眸鎖住,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現在想來,她一直拒絕不了秦臻,或許和這雙溫和的眸子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吧。

隨後,秦臻便環著初墨的腰滑入了舞池裏。

「誰叫你來了?」初墨抬眼看他,眉心微微蹙著,語氣裏帶著點兒惱,「不是讓你好好看家嗎?」

雖然說,迫於無奈說自己已有男伴時,她想過找秦臻來救場。

但細細一想又覺得,這是自己的事情,讓秦臻牽扯進來似乎不太好,今年他可以幫她,那下一年呢?

還是算了。

幹脆自我放棄,一個人出現在年會現場。

可現在……

「我確定已經鎖門了,你盡管放心。」秦臻正兒八經回答。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你是在問你怎麽知道我今天要去年會的?」初墨沒好氣道。

「你猜。」秦臻微微一笑。

「你猜我猜不猜。」初墨暗暗在他掌心撓了下,情緒幾分惱。

「那就不猜。」

一支舞到了中間,旋轉,下一刻初墨便落入了秦臻懷裏,四目對視,雙手緊緊牽著。

初墨微楞,嘴唇翕動卻不知道說什麽好,動作開始亂了,高跟鞋不小心踩了秦臻一下。

隱隱聽到一聲悶哼。

初墨忙說對不起,秦臻卻搖了搖頭,沉下聲,「你不專心。」

……大兄弟,這會兒你要我怎麽專心。

秦臻不動聲色把初墨帶回正確的節奏上,初墨接下來的舞步沒再出錯,總算順利跳完了。

一舞畢,然後就到了交換舞伴的時候。

舞池裏的男男女女,盯著初墨和秦臻像是盯著倆香餑餑。

男的俊,女的美,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副艶麗生姿的畫,色調濃鬱,卻又分外和諧。

要是能和這兩人跳上一支舞,也好啊。

舞池裏的男男女女蠢蠢欲動,就等音樂停了衝上前去做他們的第二個舞伴。

卻未想——

音樂一停,秦臻便拉著初墨走出了舞池。

獨留衆人傻楞楞在那兒看著他們。

繼一個人參加年會後,初墨又破了另一個規矩——跳了一支舞就離開了。

秦臻拉著初墨走到大廳較爲偏僻的角落,才鬆開了初墨的手,語氣淡淡的,像是闡述既定的事實:「因爲你需要,我就來了。」

初墨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秦臻是在回答她在舞池裏問的問題,略覺不自在,別開眼,「我不需要。」

秦臻眉眼輕彎,低晲著麵前的小女人,「真的嗎,隻是我自作多情嗎?」

他握著初墨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初墨怔怔抬眼,隨著秦臻的開口,掌心傳來隱隱的震動。

「不應該隻有我一個人心跳加速啊。」秦臻視綫下移,落在初墨的精巧的鎖骨處,篤然道,「你一定也有,一定。」

「沒有。」初墨反駁,她就是不承認,麵前這人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嗯,不承認。

「遲早,會讓你有這種感覺得。」秦臻幷不惱,一字一頓道。

「…………」

放屁。

當她是小學生嗎,這麽容易就被撩嗎?

那會兒的初墨是這樣想的,但在後來,她的視綫常常不由自主地落在秦臻身上,許是觀察多了,慢慢的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譬如,秦臻會在半夜起來,去窗臺打一兩個意味不明的話。

再譬如,她在廢紙簍裏發現了倆快遞單,好像是寄了合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