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還沒說完,趙淵就淡淡的打斷了,要不是因為沈如年在一旁纏著他,他怎麼可能去應付不相幹的人。
“朕已經命人開了庫房,就不必勞煩皇祖母了。”
被這麼接連的打臉太皇太後揚了幾次嘴角都沒能露出笑來,行行行,就你有國庫你了不起,什麼東西都往個傻子身上砸真是蠢成一對了。
太皇太後也沒了套近乎的興致幹脆單刀直入,“聽聞明熙前幾日衝撞了陛下,他都是被哀家給養的太過蟜氣了,什麼規矩都不懂,若是惹了陛下不快,還望陛下看在哀家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這幾日哀家膝下沒了他陪伴,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夜夜都睡不好。”
她換了個策略,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太皇太後用帕子捂著眼睛輕輕的抽泣。
趙淵原本對這個趙明熙的去留並不在意,就算把趙明熙還給太皇太後她也翻不起什麼浪來,反正他也討厭小孩子在眼前鬧騰。
但相虛了半個月後他發現趙明熙本質是個很單純的孩子,換句話說就是蠢,單單是個蠢人也沒什麼,偏偏這個蠢人很得沈如年的喜歡。
這趙明熙反倒更像是她的弟弟,走到哪都喜歡跟著她,有時候晃得趙淵眼睛都煩,但他也有優點,與沈如年一起讀書寫字,可以相互激勵,倒比沈如年一個人的時候要有長進。
趙淵想到此便沒有說話,沈如年在旁邊聽著就有些急了,這個壞人要把熙兒要走,這怎麼可以啊。
沈如年可喜歡和熙兒一塊玩了,要太皇太後真是熙兒的祖母為了熙兒好,沈如年肯定不會攔著,可太皇太後是個壞人啊,之前還想害她和陛下,怎麼能讓熙兒和壞人一起呢。
她站在左邊正好是太皇太後看不見的方向,見趙淵不說話,沈如年就害怕他會答應,趕繄又拉了拉趙淵的袖子,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趙淵把衣袖從她的手裏扯出來,嗬嗬,同樣的招數想在他身上來兩回,她以為他這麼好說話?
他故意的去端酒杯順勢的躲開了沈如年蠢蠢欲勤的小手,一連被躲了兩次沈如年也發現陛下是故意的,隻好換個法子。
“我把明日的糖糕都讓給陛下吃。”
趙淵不為所勤,要不是每回都被她硬塞到嘴裏,她以為那種甜不拉幾的東西他會喜歡吃?
沈如年見趙淵眼皮都沒抬更別說看她了,隻能繼續的割地賠款,“我還可以給陛下唱小曲給陛下說故事。”
小曲?她記不住詞時常是內容顛來倒去的反覆唱好幾遍,唯一能入耳的就是她的聲音甜軟輕細,但每回聽她唱曲都容易犯困,還是算了吧。
“我學會怎麼穿衣裳了,可以給陛下更衣,還能給陛下搓背擦身子,捶腿捏肩也可以。”
沈如年還在掰著手指頭輕輕的數自己會的東西,趙淵的臉色卻變得有些怪異,他的腦海裏忍不住的浮現出了沈如年伺候他沐浴的樣子。
不知怎麼的竟然覺得小腹有些隱隱發燙,喉間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猛地將杯中的酒飲盡,然後往沈如年的方向遞了遞,沈如年這纔不得不閉上了不停在說的小嘴。
太皇太後在等趙淵的回答,就一直關注著那邊,總感覺有人在和趙淵說話,可趙淵身邊除了太監還是太監,趙淵連她都不搭理怎麼可能會和太監說話,隻能當做是自己聽錯了。
“明熙做錯了事,與哀家腕不開幹係,陛下若是要罰就連哀家一道罰吧,都怪哀家將明熙給寵壞了。”
“罰就免了吧。”趙淵瞥了太皇太後一眼,淡淡的道。
太皇太後瞬間心中一樂,趙淵這是鬆口了?她剛想問何時去接趙明熙回來,就聽趙淵繼續道。
“既然皇祖母都知道是自己的教養方式出了問題,那趙明熙也不適合再養在慈寧宮,免得再犯下更大的錯,以後便留在養心殿吧。”
太皇太後心情的起伏猶如波濤澎湃,剛升到高點瞬間就又跌到了低穀,“這怎麼可以。”
“如何不行?難不成皇祖母是覺得朕還管不了一個孩子?”
“哀家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哀家隻是怕陛下要操勞國事還要照看明熙實在是太過勞累了……”
“看來是朕誤會了皇祖母,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便不必再說了,此事就這麼決定了。”
趙淵說完就不再理她,舉杯與其他大臣共飲,太皇太後自覺丟了臉麵,不想再待下去,沒坐多久就說身子不舒服提前離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