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風輕輕掃在臉上,湛藍沒有回頭。她怕自己看著淳於宓再久一些,便會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愛情這條路,本就不平坦,何況她選擇的還是鮮少人走的那條。如果隻是自己一個人,走下去……那麽遲早會走到毀滅的盡頭吧。

淳於宓順了順氣,沉默地看著倚窗而立,並不搭理自己的湛藍。中午離開片場之後,想了很久還是決定來找湛藍。縱然心中糾結,但是她很想親口問一句,當初那句一生一世,白首不離,是不是真的隻是一句戲言。可是當她回來的時候,已是人去屋空。隻有趴在果盤邊上有氣無力地啃著蘋果皮的小白,熱情地帶著滿爪的果汁撲到了自己懷裏。

等了很久很久,這種等待的心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成了擔憂。要不是懷中的小白暖暖的如此真實,她真的要懷疑湛藍是不是就這麽走了。直至不知何時抱著小白沉沉睡去。醒來,便看見一身酒氣的湛藍,讓她既是吃驚,又是委屈。

“一直以來,都是騙我的吧……”漫長的等待,不複當初責問的心態,此時的淳於宓,已經失落到了極點。

湛藍回過身來,皺著眉看向淳於宓,不解這莫名的開場白,代表著什麽。

湛藍那不解的表情,無辜的眼神,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輕飄飄地,便將淳於宓推到了崩潰的邊緣。“都是騙我的,從一開始,你就……”從一開始,你就隻是哄著我玩而已。哽咽得無法繼續,淚水斷了線地落下,一滴一滴,砸在懷中小白膨鬆而柔軟的身上。

小白扭了扭身子,仿佛也不願承受這沉重而壓抑的心情,縱身跳下塌,在書桌上重新找了個地方。靜靜地窩著,似乎預備看屋中這明明愛著,卻因過多的思慮而將事件無比複雜化的兩人,如何收場。

“你……”湛藍早就知道與淳於宓溝通,需要極佳的耐心和智慧。隻是此刻,她真的不明白淳於宓在說些什麽。足下卻自然而然地走了過去,指尖抹去那滾滾而下的淚珠,涼涼的,卻似乎燙疼了自己的心。

“啪”地一聲,手被淳於宓打開了。湛藍怔然地看著淳於宓。這總是柔弱而膽怯的女子,此刻竟真的伸手打了她麽。隻見打了人的罪魁禍首,卻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子抖得如同秋風中蕭瑟的落葉,雙手胡亂在臉上抹著,滿滿的都是淚痕,委屈得無以加複。

這是什麽世道……打人的,倒委屈了。

“如果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那麽,我願意為此抱歉。”雖然沒有奪走淳於宓的第一次,但畢竟也是做了如此親密的事情。淳於宓若因此覺得委屈,心生怨恨,她是願意補償的。聯想到早晨淳於宓奪門而去,湛藍心中不免有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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