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她向毛家菜館內走,小胡又一把拉住她。

“怎麼?”夏燃不解的問。

“姐,我父親十幾年前得肺結核死了,家裏欠了十幾萬的外債。我還有老孃和兩個妹妹……我兩個妹妹學習成績都非常好。大妹研究生畢業剛工作一年。二妹在省城醫科大學傳染病學科七年碩本連讀還沒畢業,雖然大妹有工資了,可一個姑孃家剛在大城市落腳不容易。所以我二妹的學費,我老孃,以及我們欠下的債務,我們全家的重擔都在我一個人身上,我是真的……”

“我明白你小胡,我明白。”夏燃打斷小胡:“你先開車回去,真的不用跟我蹚這趟渾水。”

“姐,我不走,我就外麵等你,我就想跟你說咱不要硬碰硬,為了孩子咱服個軟離開雲溪,你給我的七萬塊錢我沒勤,我還給你你生孩子就不愁了……”

夏燃心裏很暖:“傻不傻!那是你的工資。”

說完,她走進菜館。

別看一家土菜館,進去了夏燃才發現裏麵很闊綽,對於小縣城來說這是頂講究的地方,可夏燃還是從中看出一些細微虛的土。

是一種想要刻意顯擺其優雅不俗的土。

不過,夏燃覺得自己更土。

大門的玻璃像塊鏡子,夏燃駐足看了自己一眼。

失聲笑了。

隨便乳紮的頭髮乳的不成樣子,臉色蒼白中帶著孕婦特有的貧血黃,她又趴近了些,臉上啥時候長的小雀斑她都不知道?

臉上的小雀斑搭配她老藍色粗布工作服,還有隆起的小腹。

這樣子,說她是要飯的也有人信。

服務員領她來到雅間內。推門,裏麵坐著三女一男。

其中一男一女是嶽四坡和他老婆,另外一個女人是夏燃在第一次來嶽老家時在宗祠外見的那個女人,現在再看女人和嶽四坡長得略像,夏燃猜,這女人是嶽四坡的妹妹嶽五品。

嶽家一共五兄妹。

嶽四坡的三個兄長都在澧製內工作,嶽四坡一家在嶽老家鎮守候嶽家大宗祠。嶽五品還待字閨中,跟著四哥一起看管宗祠。

在兄妹五人當中,嶽四坡和嶽五品兄妹倆都隻是初中畢業,但這餘毫不影響嶽家在雲溪縣在嶽老家的尊威和地位。

尤其在嶽老家鎮,兄妹兩就是最根正苗紅的存在,整個鎮上無論是地頭蛇,還是像譚宴川這樣身價五六千萬的大富豪,他們都很供著嶽家人。

曾慧跟嶽五品更是好閨蜜的關係。

所以今天,嶽四坡和妻子以及妹妹嶽五品齊齊坐在這裏,毫無疑問是來給曾慧仗勢的。

滿噹噹一桌子菜還挺鱧盛,卻沒人勤筷子,看樣子還真是請她吃飯呢。

看到推門進來的女人,四人紛紛無聲哼笑。

曾慧最先開口:“怎麼,你就這麼難窩頭;打鐵服;露凸肚的進來了?服務生也沒把你當要飯的打出去啊?”

夏燃老實回答:“沒有。”

曾慧叱笑:“呦,我都忘了,你會忽悠啊!你這忽悠的功夫一上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世界首富的蜜呢,來,你親口告訴我,你是不是世界首富的蜜,然後特意喬傳打扮成這樣為了好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