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雷湘腿腳酸軟。
身子倏地往後倒去，蕭瑟蹙眉扶了扶，等人站穩後立刻將手收回。
隔著帷帽，他低聲不悅道，“五皇子妃，你好歹是雷家女。”
“雷家女，總是山窮水盡，也會想辦法峰回路轉。區區一個男子，就值得你亂了陣腳？”
蕭瑟說完這句話，許久沒有說話。
眉頭皺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雷湘怔著，“攝政王，你說話的口吻，還真是和雲曦一模一樣。”
“我是她的好友，我希望雲曦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幸福快樂的。不過……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連雲曦自已也不知道。”
雷湘被夜崇明的選擇，分神片刻。
將藏在心裏的話說出來，“你和雲曦還是有些不同的。”
“你的絕情是天生的，而雲曦的絕情，是後天由蠱蟲養成的。”
“在嫁給太子之前，你和雲曦還不認識，但那個時候，我的表兄雷無明，已經住在雲曦心裏了。”
雷湘自知失言，瞬間抿著嘴唇不肯繼續說話。
倒是蕭瑟，眉心動了動，“忘情蠱？”
雷湘不再言語，算是默認了。
忘情蠱，有公母組成，一道培育。兩隻蠱蟲進入一對男女的身體，隻要彼此心心相印，就能消除能產生情愫的記憶。
這種蠱蟲，一旦下了，一生不可解。
蕭瑟心裏有一種被偷了軍營老家的錯覺，他自以為夜天瀾在他心目中算是心腹大患。
原來真正的大患，不是夜天瀾那個廢物。
而是雷無明？
兩個人都忘卻了記憶，他無處可發泄戾氣。
因為一生不可解，他縱然吃醋，也沒有地方可以吃醋。
想到這裏，蕭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雷無明對蘇雲曦的感情，是源於雲曦。
而忘了記憶的也是雲曦，和他喜歡的這個女人蘇雲曦又有什麼關係？
隻要女人這輩子都不會恢複記憶，她對雷無明就依舊會是友誼。
這時，屋內負心漢的聲音再次響起。
“就選雷湘！”
“不再更改！”
夜崇明見蘇雲曦一直不說話，生怕她反悔，一怒之下會全殺了。
夜崇明的武功一般，但是也知道在絕對性的武力前，要想活命，低頭就是必定要做的事情。
蘇雲曦眼神的溫度冷卻，嗬了聲。
啟唇，“我能問一句，五皇子為什麼選擇了皇子妃肚子裏的孩子？”
“難道隻是因為，皇子妃的孩子沒了，就能更加依靠你嗎？”
“可五皇子，你應該知道，正妻生下的子女，比外頭的女子生下的，要尊貴得多。”
追問，“你這麼選，真的不後悔？”
夜崇明的生母雖然是妃位，但是不是中宮皇後。
夜天瀾的能力，不見得比夜明磊要強。
他能坐上儲君位置，憑借的就是出身好。
他當然知道正妻所出的孩子會尊貴，天底下，沒有人能比他還要知曉這個事實了。
“雷湘失去孩子，還可以繼續假裝懷孕。”
“我會將雲香的孩子給她撫養，一個生不了孩子的正妻，日後隻會將心思全都撲在我身上。”
一番話下來。
蘇雲曦越發看不懂夜崇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