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覺得體製內的一些風氣不好時,你就要去改變這種風氣,而不是對體製一棍子全部打死。
“希望這位縣長,是個做實事的人吧。”
李東澤在心裏說了一句,隨後,開始忙著手頭的工作,因為新任縣長,要在三天後赴任,所以,他手頭的工作一下子多了起來。
中午。
李東澤簡單的在食堂裏解決了一下,便騎著電動車前往了縣第一醫院。
和護士隨便打聽了一下,李東澤知道了傷者的病房。
走到病房前。
沒推開門,李東澤便聽到一陣陣哭聲。
進門後。
李東澤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目光呆滯的女孩,大概十五六的樣子,身上掛著點滴。
女孩空洞又自責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李東澤的心。
守在女孩身邊的,是一位中年女人。
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因為操勞,讓其看上去和五六十歲的中老年人差不多。
灰白色的頭發,超過了黑色的頭發。
臉上和皺紋和手指甲裏的泥頭,讓人知道,這是一個地地道道幹苦力活的婦人。
此時,病房裏還有兩個病人。
他們憐憫的看著女孩和其母親,一言不發。
“阿姨,你好。”
女人的哭泣聲一滯,扭頭看著提著水果的李東澤,腦海裏一時想不起李東澤是自己的什麼親戚。
“你是?”
“我是上午的目擊者,我想問您,您打算和解嗎?”
李東澤問中年女人,事實上,他跑到這裏,就是為了問這個。
目睹這樣一起惡性殺人車禍,李東澤一腔熱血在心頭。
如果受害者一方,要和解,他自然不會多管閑事,但如果對方勢必要討回一個公道,那李東澤,必然動用一切關係,讓肇事司機受到其應有的懲罰!
“不和解!”
忽然,一道沙啞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
李東澤和中年女人,同時看向病床上躺著的女孩。
隻見剛剛還眼神空洞的女孩,正扭頭,目光灼灼的凝視著李東澤,眼睛裏,充滿了仇恨,她上午,親眼目睹了自己父親被二次碾壓致死。
女孩一字一句的對李東澤說:“我要讓凶手,受到法律的製裁!”
李東澤不知道麵對這這樣一雙眼睛,他的心情是有多複雜。
但歸結到一處,隻有那咬著牙齒發出的堅定聲音:“查!”
可事實。
往往不如人意。
李東澤也忽視了,那個黃毛青年身後所蘊含的巨大能量,遠遠不是他一個剛剛進入體製內一年的小科員,可以去觸碰的!
那些曾經在官場上,也算是和李東澤有些交情的人,一聽李東澤要托關係追查上午的那位肇事司機,急忙搖頭拒絕!
當晚,李東澤騎著自己的小電動車往家走,腦子裏,不斷的盤算著突破口。
下午的一些阻礙,讓李東澤認清了,那開寶馬車的青年,應該是有一些社會背景的,但每每想要放棄的時候,李東澤總會想起,病床上女孩那堅定又充滿仇恨的眼睛。
忽的,幾輛摩托車從街邊的巷子裏竄了出來,將李東澤的去路給攔上。
看著摩托車上閃爍的五顏六色的等,和周圍這一幫人五顏六色的頭發,李東澤知道,他是遇到地痞流氓了。
“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不幹什麼。”一個染著紅發,留著平頭的小青年坐在摩托車後座上,輕蔑的將一口唾沫滋到李東澤的腳下:“我們就是和你說一下,別查上午那起車禍了。”
“憑什麼!”李東澤一聲厲喝:“你們和那個開寶馬車的人是一夥兒的?”
紅發青年見李東澤態度堅決,揮揮手,一堆人蜂擁而上。
雙拳難敵四手。
十幾分鍾後,李東澤抱著頭蜷縮在地上,身邊的電動車,早就被打砸的不成樣子了,一堆路人對著李東澤指指點點,不知道議論著什麼。
強忍著疼痛站起,李東澤的嘴角,臉頰,都是傷痕,衣服上,也是一個個腳印。
他望著那群青年來時的那條漆黑的巷子,目光凝重。
心中對這群不法之徒,恨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