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有了。”長願將她抱起來,“別怕。”

大火燒了整整十天,第十一天時,一場極寒暴雪如鵝毛席卷,將所有焦黑都覆上了厚厚一層白。

陰海都就此覆滅,修真界眾弟子也陸續返航。瞻明仙主大發慈悲,紆尊降貴,親自將花端端帶回漁陽城的船隊,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掌掀起滔天巨浪,就這麽一波送出十裏地。

趕緊走,煩死了,休要再來礙本座的眼。

鳳懷月:“……”

船上,彭循納悶地問:“你下午去哪了?”

宋問道:“鮫族。”

“去鮫族做什麽?”

“送琴。”

宋問的幹坤袋中藏了不少風花雪月的好玩意,自然也不缺上好的琴。他找到長願,道:“我聽阿循說,你曾經跟在我們的船隊後聽過很久的琴。”

長願直挺挺地懸浮在水裏,十分僵硬:“嗯。”

“這個送給你。”宋問道,“琴,還有琴譜,就是我那段時日所彈的曲子。”

彭循一邊聽,一邊追問:“然後呢,長願說什麽?”

“沒說什麽,他收下了琴與琴譜,我們便各自道別。”

“就這些?”

“就這些。”

彭循坐在圍欄上:“你又不喜歡人家,又要給人家送禮,可真是欠打。”

宋問道:“你這人的腦子,還真是一點顧惜美人的情調都裝不進,難道就非得拘泥於婚婚娶娶嗎?罷了,還是繼續去寫你那爛屁股的自傳吧。”

彭循回到船艙,在自傳本上又記一筆,此等紈絝流氓,盡量少提,最好讓他八十頁之後再出場。

大荒跟隨眾人一道前往修真界治傷,紅翡也陪著她,陪完之後,還要一道再回海中。她覺得自己還挺喜歡泡在海裏的,像一尾濕潤的,自由的魚。

另一艘船上,鳳懷月從床上坐起來:“等等,你剛剛說我們要回哪兒?”

司危道:“六合山。”

“不行!”鳳懷月一口拒絕,回什麽六合山,不急,我要先回魯班城。

司危皺眉,回魯班城做什麽。

“你難道不想去看看別的熱鬧?”鳳懷月雙手搭在司危肩上,提醒道,“寧島主的木蘭島當下可還在魯班城附近飄著。”過了這麽多日,兩人具體發展到了那種程度,你就不好奇?

司危:“不想。”

掃興。鳳懷月一屁股坐回床上,你不想你就一個人回六合山,反正我想,我要去看。他提前警告:“還有,你這次休想將我強行擄回六合山。”

司危翻過一頁書,一邊看,一邊道:“三百年前,我擄你這件事,叫情趣,你喜歡得很。”

鳳懷月跑過來,將他的書搶走:“看一眼,就看一眼,看完之後,我再陪你一道回六合山。”

司危點頭:“你不後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