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深深明白江暄畫的好意,但此刻,江暄畫這雙有溫度的手髑摸到她,卻讓她忍不住想要掙腕。
可礙於情麵,她還是將另外一隻手覆上了江暄畫的手背紙上,清淺地笑著,“小姐您多慮了,托您的福,王爺他一直都待我很好。何況,有了他和您為我撐腰,哪會有人敢欺負我?”
“如此便就最好。”
江暄畫稍微寬了寬心,但還是義正言辭地向江秋道,“但如果有人敢欺負你,你可一定要告訴我,我來替你撐腰!”
說話間,江暄畫還不忘義氣凜然地拍了拍胸口。
江秋被逗得掩嘴一笑,十分受教地點點頭,“知道啦,小姐對江秋的心思,江秋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嗯,算你還有點良心。”
江暄畫對江秋這番話大感滿意,這時方纔捨得抽回了手來,一麵還不忘開口,“以後你可要記得,常來這兒多走勤走勤,我一個人在這兒可是無聊的很,能有人陪我說說話,也好歹可以解解悶兒。”
話纔剛一出口,冬霜便不知是何時已經氣沖沖地奔到了麵前,滿腹悲憤凝結於胸,撇了撇嘴,咬著嘴唇憤憤地將江秋上下打量了一遍,最終才從嘴裏吐露出一句,“難怪小姐您總是迴避我,原來在您心裏,奴婢這數月以來的陪伴,還抵不過昔日舊友的一次探望……小姐若真如此想,那大可寫一份釋奴文書,讓奴婢走了便是,也免得礙了您的眼。”
江暄畫兩眼瞪大,怔怔地將冬霜仔細望了一望,全然沒有反應過來冬霜那話中的意圖。
良久之後,方纔眨了眨眼,對同樣滿臉迷茫的江秋尷尬笑了笑,“這孩子之前在江家後廚燒火,向來脾氣不大好,你別介意哈。”
“不礙事。”
江秋粲然一笑,又對冬霜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冬霜仍是悲憤不已,可轉念又想到,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丫鬟,無論如何也沒有資格去跟主人置氣。
因此,在毫無臉麵的情況之下,冬霜立即跑了出去。
江暄畫見狀,心底不由得暗想,冬霜這丫頭雖然聰明,但想問題卻總愛一根筋,聽她方纔說的那番話,莫是不是要做什麼傻事?
思量到此,江暄畫趕繄對江秋解釋,“我出去瞧瞧,你先在我這兒坐坐,我一會兒便回來。”
江秋啞然失笑,“好好好,我家小姐的熱心腸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江暄畫聞言,來不及接話,便追了出去。
不出所料,冬霜並未走遠,蹲在後園涼亭邊暗自啜泣。
聽了後麵的腳步聲,冬霜哭泣的聲音漸漸停息了些,但仍然小聲抽泣著。
江暄畫自然是曉得冬霜的心思,也知道這個丫頭一定是察覺到她來了,但她此刻也並未戳破,而是笑嘻嘻地湊近了些。
可她靠近一步,冬霜便會往旁邊再撤一步,她再靠近,冬霜則更撤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