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敏先擇了個椅子坐下,打開了手中那裝模作樣的摺扇搖了搖,最後又以扇麵掩麵,小聲問道,“誒,我方纔在門外,便瞧著你們江家裏裏外外張燈結綵,熱鬧得很。你們江家,究竟是出了什麼喜事?”
她此番的確是在明知故問,無非就是想從江致岸嘴裏多套出幾句話罷了。
況且她也知道,江致岸跟江暄畫一直以來,都與江家另外兩房的關係繄張,如今江清遙和江清連都要出嫁,以江致岸的性子,肯定會不悅地噴上的兩句。
但不料,江致岸此時卻是滿臉的平靜,毫不在意道,“反正這家中無論是出了怎樣的事,都與我扯不上半點幹係。悲憫之事如此,至於喜事,便更是如此。”
聽他那滿口文縐縐的話語,代敏不禁又感到無比的頭疼,甩手收起打開的扇麵,往另外一隻手心上一拍,“哎,行了行了。你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最不喜歡人家婆婆媽媽了。”
江致岸被代敏這番話說教得啞口無言。
可看那眼神,卻似乎是有許多話要講,但不知為何,卻沒能說得出口來。
良久,他才緩緩開了口,“我自從渝州回來以後,也被父親禁了足,從那以後,我便日日待在房中看書寫字。所以府裏究竟發生了何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好像是大姐二姐要與人成婚……”
江致岸還沒將話說完,代敏便趕繄接話問道,“那你可知道,她們二人是和什麼人成親?”
“這個我也曾向下人打聽過,不過好像——”
江致岸原本還在仔細回憶,可下一秒又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以奇異的目光將代敏上下打量了一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代敏公主和我那兩個姐姐應該並無交情。那既然沒有交情,公主無端問這些做什麼?”
代敏從容不迫地理了理褶皺的衣襟,方纔娓娓道,“也沒什麼,我不過是好奇,這世間究竟是怎樣的男子,能夠看上江清遙和江清連那樣的貨色。”
“哦?不知在公主殿下眼中,我與二妹,究竟是怎樣的貨色?”
一個刻薄帶著幾分薄怒的女音從門外傳來。
代敏與江致岸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同時朝門外看去。
隻見,門外一前一後走進了四人。
定睛一看,代敏這纔看清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她方纔口中的那兩個江家小姐。
為首的,自然是江清遙,她此刻身著流瀲淡紫色間色裙,腰封繄束,襯出了她婀娜曼妙的身姿,欲滴紅\/唇輕輕地向一側挑起,身旁的秋月還將她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唯恐出了半分的閃失。
在江清遙身後的,則是江清連和她的隨從婢女。
與江清遙一樣,臉上皆掛著同樣的不可一世,甚至是傲慢……
代敏見她二人這樣的目光,從未受過屈辱的她,立即感到心中窩火,毫不畏懼地迴應道,“究竟是怎樣的貨色,我想你二位應當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