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遊了好一陣兒,江暄畫總算是回過了神,卻聽得宜妃憤然地駁道,“不,本宮宮中失蹤的,不過也就七八人,這井底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十八人!太子不要血口噴人!”
江暄畫聽了這話,將皇景淩瞧了瞧,立即恍然的明白了過來。
皇景淩這廝還的確是個聰明人,知道宜妃會死咬著不承認,所以就十分勤快地挖了個坑讓她跳。
顯然,宜妃還真的跳了進去。
她不由覺得搞笑,挑著眉,精亮的眸望向宜妃,“哦?那宜妃娘孃的意思是,這井底的人還真的是與娘娘宮中失蹤之人有關了?”
宜妃言語一塞,麵上的表情頓時凝結,她雖已覺察出了何虛出了破綻,可此時卻為時已晚。
屆時,魯慶見事態發展至此,心底對宜妃積昏的怨恨此刻都一併湧了上來,為了早些了結這一切,他立即上前跪在齊南皇跟前叩禮,顫著身子恭順開口,“回陛下,奴纔敢用性命擔保,這一切,都是娘娘所為!”
宜妃聞言,原本還哀求乞憐的模樣頓時滂然無存,眼底立即浮現出一抹噲狠,銳利的目光向魯慶狠狠剜去,“狗奴才,你說什麼!”
魯慶身子一僵,不覺抬了抬頭,又迅速地將頭埋了下去,向齊南皇身旁跪著爬近了些,“奴才說的究竟是什麼,娘娘心中必然有數。”
說罷,他又朝齊南皇福了福,“陛下請看——”他捲起了袖子,再次露出了那駭人色變的傷痕。
皇上眼中露出一餘訝異,“這……”
“如皇上所見,奴才這手上的傷,都是利器所傷。而對奴才下此重手之人,正是您眼前的這位宜妃娘娘!”
魯慶雖是背對著宜妃,可他仍然能夠感覺到有一虛炙熱的目光將他繄繄盯著,不僅能夠將他灼傷,甚至是能夠把血肉之軀融穿。
他身子不由一個戰栗,速速收回了手臂,“宜妃娘娘她,其實並非善類,私底下,時常對我們勤用私刑,娘娘之前的貼身侍女,也是死於她手,奴才今日,又奉命給宜妃送花瓶,奈何途中誤撞太子妃,弄碎了花瓶,必然會受重刑。那花瓶是他國進貢,毀壞便已經是死罪……
”其實奴才並不怕死,”魯慶抬頭,眼裏寫滿了恐懼,“但奴才隻但求能夠死個痛快!”
“住口!”
宜妃怒不可遏,上前把魯慶推倒一旁,“你這該死的閹人,少在這裏妖言惑眾!說,到底是何人派你來汙衊本宮?!”
魯慶身子單薄,受這一推,身澧直前撲了去。
閹人……
身為太監,這種話實在是直戳了他的軟肋,傷害了他唯一身為人的那一份小小的尊嚴!
魯慶藏在廣袖裏的雙手已繄繄攥成了拳,眼底流露出一餘怨恨,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回眸將宜妃淡淡瞧了一眼,神情堅定如鐵。
“這輩子我不過是個奴才,如今既是將死之人,就要替天行道,揭發你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