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聞言,臉色驟變,惶恐地向江暄畫磕頭,“奴纔不過是個閹人,萬萬不敢做太子妃大哥。太子妃此番饒過奴才,奴才感激不盡,但即便是如此,奴才恐怕也活不到幾日了……”
沉吟了片刻,太監似是下定決心一般,堅定開口,“與其受盡苦痛折磨,奴才寧可死個痛快,也省得受了那些皮肉之苦啊!”
江暄畫覺察出太監話裏有話,便收斂起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到底怎麼回事?你且說來與我聽聽,或許我……”正要順嘴說出口之際,江暄畫話到了舌尖一抖,立即改了口,“我是說,太子他應該可以幫你排憂解難。”
說話的同時,江暄畫回頭認真看了看皇景淩此刻的表情。
除了神情慵懶以外並無其他,正當她要鬆口氣時,皇景淩卻陡然冷不丁扔出一句,“太子妃近日果然長了能耐,都能替本太子擅自攬生意了?”
生意?
不細想還不要繄,細細品味下來,江暄畫便對這兩個字眼十分感歎。
果然,隨著五千年文明的發展,這z國文化實在博大精深。
她無暇應酬他,隻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太監身上,感覺到他好像有所顧忌,便寬慰道,“這崇嵐殿幾個月都不曾有人來過,如今就隻有你我和太子,有什麼話,你隻管大膽說。”
太監再次左右環視了一圈,這才捨得開口,“奴才名為魯慶,是晨華殿的人。今日奉我家娘娘之命,我家娘娘聽聞,鄰國有進貢一批瓷器,尤其是那白瓷淨瓶,極其珍貴好看,便讓去領那進貢的白瓷淨瓶過目一瞧。還說,一定要讓奴才盡早趕回,否則定不會饒恕奴才……”
“晨華殿?”這東西兩宮,住的妃嬪多得數不勝數,她雖進宮中多次,大多數也是在看風景,所以也根本記不住哪個殿裏住的究竟是哪尊神佛。
她回頭看皇景淩,皇景淩口吻清淡道,“那是宜妃的寢宮。”
“哦,原來如此。”江暄畫點了點頭,可正要回頭之際,又覺得不大對勁,猛地將皇景淩瞪了一眼。
皇景淩這廝不是隻在朝堂和自己這東宮的崇嵐殿進出嗎?怎麼會對那個女人的寢宮記得這麼清楚?
難不成這宜妃,除了和皇景宇之間有一段情緣以外,還和皇景淩有過一段?
她咧了咧嘴,十分不屑地嘁了一聲,這才扭過了頭去。
“正是。”
魯慶道,“可奴纔不僅耽誤時辰撞了太子妃,甚至還弄碎了進貢的白瓷淨瓶,娘娘一定不會放過奴才的!娘娘對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向來不會心慈手軟,所以,請太子妃行行好,賜死奴才吧!”
“合著你這意思是,壞人就讓我來做咯?”江暄畫挑眉,“反正你回去也要死,幹嘛不讓你家娘娘下旨?”
“不不不,太子妃您有所不知,娘娘為人噲狠,平日裏,最愛拿我們這些奴才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