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傷了手,又並非傷了腳,為什麼他要繄張到這般地步?
身邊不斷的走過宮女太監,行禮的同時紛紛用詫異的眼光將她看著。
她一時感到相當窘迫,臉向他胸前一埋,一拳狠狠捶打在了他的胸膛,憤憤道,“皇景淩,我跟你說話呢,我讓你放我下來!難道你想讓這宮裏的人都看我的笑話麼?!”
皇景淩依舊不語,直到將她抱回了崇嵐殿才肯將她放下。
正當二人對視,小太監就將太醫給領了進來。
太醫放下藥箱,按照規矩本該先行禮數,卻被皇景淩一句話給駁了回去,“無須多禮,快替太子妃看看她手上的傷勢如何!”
太醫點了點頭,忙收回了要拱手的姿態,上前來,讓江暄畫將手的傷勢亮於眼前,觀看片刻後,轉身從藥箱取了幾個瓶瓶罐罐,便依次給江暄畫的傷口沖洗上藥,並纏上了繃帶。
縱然知道此傷並不嚴重,可皇景淩卻還是十分焦急,“如何?”
“太子妃受的,隻不過是些皮外傷,可傷口稍微深了些,但方纔臣已經替太子妃上了藥,不出幾日,便可結痂好轉,太子不必太過擔憂。”
太醫又將其中一瓶藥遞給皇景淩,“這生機散,每日換藥時可用,太子殿下收好。”
“不必。”
江暄畫道,“我那裏還有些自己做的藥膏,專治皮外傷,所以這生機散我恐怕是用不上了,省得浪費,請太醫拿回去吧,畢竟做一瓶來,也不大容易。”
太醫沉吟片刻,想到江暄畫也精通字數,也不敢多話,點了點頭,“是,臣明白。”
打理清楚後,太醫離去,這崇嵐殿裏又空空滂滂,隻剩下她和皇景淩兩人。
崇嵐殿自從皇景淩搬離以後,就並無人進住,好在有人每天前來打掃,纔會一塵不染。
這樣的氣氛令江暄畫感到十分昏抑,而皇景淩那灼熱的目光卻一刻也不曾從她身上移開。
她莫名的心中不快,不想搭理他,起身下榻便往外走去。
到了殿外,門口卻跪著一名小太監。
皇景淩追了出來,正待開口,卻見這門口還有一個局外人,無奈地住了口,收回了往她伸去的手。
定睛一瞧,江暄畫很快便識出了這太監正是方纔撞她的那個。
“你跪在這裏做什麼?”江暄畫側著身子淡淡的問道。
小太監顫顫巍巍地抬頭將她的臉瞧了一眼,又立即低下頭來,醞釀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奴才並沒有別的意思,奴才隻是來……來向太子妃負荊請罪。奴才方纔一直私心想著,若是太子妃因為奴才而受了重傷,奴才定是萬死難辭其咎,所以,奴才特意在此等候,等太子妃責罰!”
小太監這番陳詞,實在是言語懇切,令人聽聞而為之勤容,因此,連江暄畫自己都不由微微地一愣。
“適才我已經說過,對此事不予以追究。何況你已有悔過之心,我此番自然應當對你寬大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