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暄畫望著他的側影,心底不由暗暗失落,連說話的語調也瞬間冷靜許多,“蕭丞相送來的賀禮,我當時並未接受,但為何單單接下這個,也不過是為了曾經的一個丫鬟。當初她險些被二哥江珩輕薄,但而後江珩卻惡人先告狀,說是江秋蓄意勾\/引,甚至要將她乳棍打死。”
她又抬頭看向皇景淩,“我相信此事,太子殿下應當還有些印象吧?”
頓了頓,又接著方纔的話講述道,“當時我在無奈之下,我隻好將江秋暫時安置在蕭丞相府上。”
“江秋雖與我情同姐妹,可丞相又貴為平南王,以我當時的身份,又豈能夠隨意進出?所以我才接了這個玉佩,為的就是能夠偶爾的去看上一眼。此玉價格不菲,我從未想過要據為己有,有朝一日,我定會歸還。”
話到了此虛,她忽然覺得十分的可笑,原來她和他經曆了這麼多,他終究還是不能完完全全的信任她。
他始終都在懷疑,她和蕭黎之間有不明不白的關係。
即使,他分明什麼都知道……
江暄畫愈發覺得好笑,勾起的嘴角帶了幾分不屑。
“我之所以將玉佩帶在身邊,隻是怕被人盜去,或者自己粗心大意弄丟,帶在身旁,我好歹也會安心些。隻是我萬萬不曾想到,這樣反而丟得更快。”
太後聞言,已然是將來龍去脈理了個明白,她見皇景淩與江暄畫臉色都同樣變得凝重,輕輕咳了一聲,“那既是如此,待哀家派人去平南王府,將此事查個明白即可。日後此事,你我還有淩兒,都不許再提。”
正要讓皇景淩和江暄畫退下,江暄畫卻又開了口,“敢問太後,此玉佩,可是姐姐江清遙所撿?”
太後一愣,眼睛若有所思的轉勤了一圈,沉吟片刻後,輕飄飄地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既然事情都已經說清楚了,就不必再纏著不放。原是哀家多慮錯怪了你,你難不成真的要將哀家打一頓板子才肯解氣?”
聽到這兒,江暄畫已經認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太後如此說,擺明是為了維護江清遙。
可想而知,江清遙在告密之前有捏造過多少關於她和蕭黎有染的言論?
若非是太後通曉事理,將此事有意打昏,恐怕她躲在渝州,也會被強行昏回來受審。
如此想來,她還應當謝謝太後纔是。
太後護短她管不著,但江清遙這始作俑者她終究是氣不過的,無論如何她都得去扳回一城出出這口惡氣!
出了安平殿,江暄畫行路匆匆刻意將皇景淩遠遠甩在身後而置之不理。
“江暄畫!”
皇景淩已經不知在身後叫了她多少次,她權充耳不聞,反而將步子走得更加地快了些。
誰承想,拐角正巧來了個行色匆匆的小太監,手上不知拿著個什麼寶貝物件,眼睛也不看路,恰恰就與江暄畫對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