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暄畫被小貴這一問,又一愣,“你問他呀?可能是在書房吧。”
一大早她便沒能看到他的蹤影,隻道最近堤壩還在建造當中,皇景淩會時不時的跟著官員一道去巡視,經常見不到他的身影,也是情理之中的。
小貴垂眸,手上拿著餃子皮笨拙地捏著形狀,悠悠道,“看來,這做太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當然,生之為人,無論做什麼,都有各種各樣的煩惱,隻不過你還小,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自從接濟了這群孩子,江暄畫愈發覺得自己的耐心提升了不少,甚至連說話的態度,也變得逐漸柔和。
可相比之下,她還是更加懷念以前做軍醫的日子,雖然過得苦了點,可好歹每天不會活得這麼提心吊膽,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明爭暗鬥,勾心鬥角。
一句既來之則安之,實在是害死了不少人。
而此刻另一邊,皇景淩與江致岸正坐於酒館廂房。
桌上擺了一盤下了一半的棋局。
桌下的暖爐散發著溫度,上邊燙了一壺酒。
江致岸將酒壺拿了上來,給自己和皇景淩各倒上了一杯,自己先行舉杯對向皇景淩,“太子,請。”
皇景淩端起酒杯,指尖感覺到酒的餘溫,並未立即喝下,“你從小澧弱多病,應當不便飲酒。”
說罷,皇景淩便把酒杯放下,“待這盤棋下完,你我也該回去了,以免你姐心急。”
“無妨,我的病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適當地飲幾杯,也未嚐不可。”
江致岸將手一揮,看到皇景淩放在一旁的酒杯,眼底略過一餘不悅,“莫非太子是看不起我?”
皇景淩無奈扶了扶額頭,“你今日將我領到這間酒館,下這盤棋已經下了近兩個時辰,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
江致岸冷冷勾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起身拿起皇景淩跟前的酒杯直直的遞到皇景淩眼前,“喝——”
“你是在逼我?”
皇景淩有些驚詫。
“都說酒後吐真言……”江致岸緩緩說出了這一句,連看皇景淩的眸子也變得緩和了許多,“今天,我希望你能夠放下你那尊貴的太子身份,和我以男人的方式,好好的喝一場。”
皇景淩忽然明白了江致岸的意圖,稍稍遲疑過後,就立馬從江致岸手中接過了酒杯仰頭喝了個幹淨。
“好,今天你既然你那麼想喝,那你我今天,便一定要不醉不歸。”
皇景淩言罷,拿過了酒壺又往酒杯裏倒上了滿滿的一杯。
兩人對飲,一壺接著一壺,最後甚至是讓店家直接上了酒罈。
江致岸酒力尚淺,可依舊是強忍住酒的酸澀口感,狠狠拍桌,“來,喝,再喝!”
直至入夜。
酒壺酒罈已是擺滿了桌麵,棋子也掉了一地,皇景淩和江致岸紛紛醉得不省人事,埋頭支支吾吾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