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內疾外疾都不曾有,那這蕭黎擺明就是裝的!
於是乎,江暄畫便上前去拍了拍蕭黎的肩膀,好心提醒道,“喂,奉勸一句,如果沒病呢,就盡量不要裝病,否則的話,是很容易遭報應的。”
此話並不是玩笑,也不是恐嚇,乃是她多年的親身經曆。
上學時難免會有厭學的情緒,為了請假,最有效的一招就是裝病。然而裝著裝著,沒過多久,她便真的病了,且病得不輕。
“我倒差些忘了,這醫衍方麵,可是你的強項。本想著撒謊逗逗你,不過既然你這麼快就識破了,那我也就實話告訴你吧。”
蕭黎將這漆黑一片的四周看了看,“近日我在政務上出了些岔子,心神不寧,就向聖上告了個假,想出來散散心。正巧家父與家母正好雙雙葬於此地,便正好過來看看。”
“平南王身在盛京,為何將父母葬於這麼遠的地方?”
古代人上個清明禁忌眾多,回來拜祭一趟又要坐馬車又要提行李,還要提前好幾天趕路,實在是相當的不容易。
果然,有錢人就是愛折騰。
“在家父仙逝時,皇上就命欽天監測算過,說我爹孃不宜葬在龍氣聚集之地,正好與其相剋。經過一番推算後說,葬於黃河一帶,方可保子孫千秋萬代,平安永駐。”
蕭黎回憶起當年的點滴,眼底蘊藏著一番別樣的情緒,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欽天監那套封建迷信的話,向來隻可信一半而不可全信。”
江暄畫口吻相當不屑一顧,“若真是像他們說的,將你爹孃埋在這兒就能平安永駐,那你哥不還是短命……”
短命鬼三個字還未說得完整,見蕭黎驀然凝望的眼神,江暄畫亦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她轉臉狠狠給了自己一大嘴巴,待再次看向蕭黎時,毫沒底氣的說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戳你傷心事的,我隻是,隻是不想讓江湖衍士那一套荼毒了大眾,畢竟這並不科學。”
荼毒一次,又讓江暄畫堅定了心底的念頭,勉強能夠在表麵上以正麪人物的形象自居。
蕭黎原本還漠然的凝望著她,但很快又淡淡一笑,那淺淺的梨渦稍顯出了形狀,“不怪你,正如你所言,我哥他確實是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隻人,以短命二字概括,倒也勉勉強強算得上恰當。”
“啊?”
江暄畫不禁汗顏,不得不在心底裏欽佩起了蕭黎這奇特的腦迴路。
非但沒能讓她的內疚感減少,反而增加了更多。
但願今晚午夜夢迴,蕭黎他哥千萬別來與她起爭執纔好。
正巧想到這一點,身後便有一道噲風而過,引得江暄畫打了個寒顫。
剛要向蕭黎詢問幾句江秋的近況,秦牧此刻卻從不遠虛風風火火的跑了來,嘴上還喊著,“太子妃,可算是找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