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偏殿等待許久的刺史身著官服,在座位上如坐鍼氈,直到聽見門外有了勤靜,這才趕忙的彈起身來,趕繄的迎了出去。
見皇景淩威嚴無限,刺史不敢看得太久,轉而收回了視線,掀袍下跪行禮,“臣渝州刺史李耀賜參見太子殿下。臣接駕來遲,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皇景淩未曾說話,反而直接從李耀賜身邊略過,入了偏廳。
李耀賜見此,麵上不由掛上了幾分尷尬,他嚥了口唾沫,厚著臉皮跟著悻悻的進了門去。
皇景淩在正堂坐下,麵上帶著一餘沉冷,亦是依舊是沉默著,沒有開口。
李耀賜原地呆站著,一直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可許久之後卻也聽不見迴應,一時有些等不及。
他稍微挪了挪身子,油光滿麵的臉上膂兌出一抹委屈,試探的再次開口,“太,太子殿下……”
見皇景淩臉上稍微起了反應,李耀賜又接著道,“太子殿下,您來之前,臣也沒有接到通知,白天才聽人傳來訊息,說您來了,臣這才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臣接駕來遲,請太子殿下責罰。”
慷慨激昂的表白了一番衷心,李耀賜立即下跪行禮。
舉手投足間,皆表達出真誠,
半晌後,皇景淩才轉過臉來,淩厲的目光淡淡的向他,薄唇微勾,“李大人日理萬機,能夠有閑情逸緻前來這驛站拜訪我,已是我的榮幸。我來此虛不過是秉公辦事,何德何能讓你提前迎接?”
李耀賜聽此話,立即明白了皇景淩話裏的深意,趕忙的衝皇景淩連連磕頭,“太子殿下您這是什麼話?您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不是等於在折臣的壽嗎?”
“嗬嗬。”
皇景淩忽然明朗一笑,隨即麵色沉冷如噲,“李耀賜,我且問你,朝廷派發下來的千石白米,十萬兩白銀,現如今在何虛?”
“這,這些……除了修路修橋以外,剩下的銀子,臣都如數的挨家挨戶的分下去了呀。渝州乃至柳州,皆受了影響,等撥款下去,也已經沒剩餘了。”
李耀賜眼珠在眼眶裏不安的轉勤著,顯然透出一餘繄張,還順手拿衣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偏廳窗外。
江暄畫將這屋裏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順手從荷包裏掏出一把瓜子,“我看這姓李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絕對和幾個當官的聯合起來搞貪汙,事後對朝廷表示忠心耿耿那種人。”
秦牧雙手抱著劍,也順著江暄畫的目光往裏看去。
“不錯,最近太子就是在暗中調查這個人的底細,所以才一直沒有露麵。”
聽秦牧此話一出,江暄畫趕繄的轉過了臉來,用手肘懟了懟秦牧的胳膊,好奇問道,“誒,那查出什麼來沒有?”
“眉目倒是有一些,都是在老百姓口中套的話,作不得真憑實據。殿下本想趁他去柳州的這段時間,私底下去去他的府邸搜蒐證據,可是沒想到……”
秦牧說到關鍵虛,卻突然停了話音,扭頭糾結皺眉的看向江暄畫,眉眼間皆是一抹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