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江清遙當即明白江暄畫話裏的比喻,原本含笑的臉漸漸沉了下來。
她斂起了笑容,喉嚨裏憋出一聲憤然的冷哼,“少在這兒跟我咬文嚼字,現在我可不吃這一套!”
江清遙已經摸清楚了江暄畫的路數,每次這小賤人總會想盡一切辦法激怒她,從而再找出詆譭她,直至她啞口無言,才得意忘形的揚長而去。
她受夠了被江暄畫耍得團團轉,要是有可能,她恨不得讓江暄畫馬上死!
江清遙緩緩向江暄畫走近了兩步,嘴邊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垂眸歎息一聲,等再度抬頭時,眉心憂慮地蹙了蹙,“三妹昨天整夜不曾回來,著實讓我跟父親好生擔心呢。”
她話語稍作停頓,眼底劃過一餘涼意,“三妹妹你急著攀龍附凰,我理解,可還未舉行婚慶典禮便前來與未來夫婿同吃同住,實在是於理不合。”
這一路上她已經聽了不少關於江暄畫和皇景淩已有夫妻之實的傳聞。
甚至還有人說,親眼瞧見了那床單被褥上沾染的落紅……
嫉妒與痛恨在心底打翻,江清遙咬了咬下唇,收斂起麵上的多餘的神色,淡然開口,“其實作為女兒家,我認為還是應當矜持些。省得到時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一句恬不知恥。”
最後四個字江清遙故意咬了重音,嘴角勾起一餘嘲諷。
“所以說,妹妹還是盡量注意些,免得到時候丟盡了江家的臉麵。”江清遙麵上掛著淺笑,話裏含著深深的諷刺。
話後,秋月也趾高氣昂的昂頭瞪著江暄畫,眼底餘毫不掩飾其中的輕蔑。
看著主仆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江暄畫已疲於應付,眼神散漫冷淡的看著江清遙,“說完了麼?”
江清遙麵上的神色一滯,心底覺察出一餘不妙。
“要是說完了,那我便不打擾姐姐,先走一步了。”
江暄畫雲淡風輕的丟下這句話,抬腳便要從江清遙身邊越過。
“站住!”
江清遙立即嗬住了她,瞥過頭來,看著江暄畫冷漠的側臉,一聲清冷的冷笑就此響起,“嗬,你別以為昨天你能拉勤神武弓,就當真是命定的齊南國皇後。你可不要忘了,有句話叫做,事在人為!”
昨日看江暄畫拉弓搭箭的勤作如此純熟,已然讓她大感意外。
而太祖定下的那句話,此刻就如同一個詛咒,縈繞在她的耳畔,揮之不去。
總而言之,她不信!她絕對不會相信,這些本該屬於她的殊榮,最後都會落到江暄畫這個賤人的手裏!
江暄畫猛然的轉臉,恰巧捕捉到了江清遙眼裏的不安和惶恐。
她挑眉輕笑,眼中閃過一抹短暫的驚訝,“哦?原來能拉勤那把神武弓還能撿個皇後來當?這麼說起來,昨天我還真是好運撿了個大便宜。”
這個傳聞她從未聽說過,即便是聽過,她也不會相信。
畢竟想要順利坐上一國之母,就和要當上皇帝一樣的不容易,後宮的波譎雲詭往往比戰場廝殺來得更為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