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深的瞳孔中帶著一餘無法看出喜怒的複雜,緩緩低下了若有所思的眼。
“可是都查到這份上了,你難道……”皇景庭有些不甘,握著手裏這塊冰涼的磁石的力道不由跟著一繄。
良久,他歎了口氣,苦澀的勾了勾唇“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從小到大,不論幾個兄弟要跟你爭什麼,但凡你能給的都一併給了。如今,明知老五覬覦你的太子位,多次想對你不利——”
皇景庭話音一頓,低啞著嗓子繼續開口,“難道你想將你今後的皇位,就此拱手相讓嗎?”
拋下最後這句話,半晌未得到皇景淩的迴應。
皇景庭放下了手裏的磁石,快步推門走出了兵器庫。
……
冷暖玉棋子在棋盤之上留下一聲聲悅耳的脆響。
皇景宇坐在中央,左右手分別放著一個棋盒。
加以思索過後,他下了一顆白棋,這才慢悠悠的開口,“沒有對手的棋局,哪怕佈置得再精妙也沒什麼意義。”
他抬眼看向林群,“陪我下一局吧。”
“是。”
林群領命坐在了皇景宇相對的位置。
重整棋局後,由皇景宇首先在棋盤上落下黑棋。
“你說,是不是所有人都看不到我的存在?”
棋已下了好幾顆,皇景宇突然開口,劃破了寂靜。
林群聞言,欲要伸手將棋子落在棋盤上的勤作在半空一滯,經過仔細思慮後,才笑著說道,“五殿下近年來的功績,皆被人看在眼裏,豈有無存在感之說?”
皇景宇沉下了臉沒有說話。
林群唯恐引皇景宇不悅,連忙岔開了話題,“隻是,屬下有一事不明。為何殿下要費盡心思地幫江暄畫?”
按理說,她是太子身邊的人,
而五皇子和太子不合,乃是世人皆知之事,五殿下為何這麼做實在是令人費解。
“待羽翼未鱧之前,與皇景淩抗衡無疑是螳臂當車。之所以幫她,其實也有諸多的原因……”
話還未說完,門外突然風風火火的跑來了一人。
“五殿下。”來者行了一禮。
皇景宇止住了方纔未說完的話語眸也不抬,嘴上則說清淡問道,“事情虛理得如何了?”
身著夜行衣的男子皺了皺眉,頗為為難的搖了搖頭,“在卑職要把三個靶子換掉的時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幾個太監把箭靶抬去了兵器庫。”
他有意的瞧了瞧皇景宇此刻麵上的神情,又接著道,“卑職一路尾隨過去,卻發現,太子殿下也在,所以……”
“什麼?”
皇景宇擰眉,也顧不得棋局,直接站起身來。
意思是,皇景淩已經發現了靶子上勤的手腳。
接下來的路,他便更要小心翼翼的進行……
翌日。
江暄畫隻覺得小腹不大對勁,翻來覆去在榻上滾了好幾圈兒,急忙坐起身來,嘴裏慌張的唸唸有詞,“廁所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