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趁皇景淩手上的力道有所鬆懈,江暄畫竄力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退。
挽起衣袖,江暄畫藉著月光看清了手臂上那一道被攥紅的痕跡,小聲嘀咕,“個變態,下手那麼重……”
“方纔見他離開,你想都不想就跟上去……”
回想起這細節,皇景淩煩悶皺眉,“你對他,就如此憊憊不捨?”
相比之下,他每次見她,她都如同見到一尊瘟神,恨不得將他立刻送走。
令皇景淩沒有注意到的是,有一股子莫名的情緒已經在他心中悄然萌發,到了今日已氾濫得一發不可收拾。
正是皇景淩這突如其來的一問,令江暄畫深深的感受到,這彷彿是來自於靈魂深虛的拷問。
但可以確定的是,她對蕭黎的感情並不複雜,大多都是出於他收留江秋的感激。
她內心想要否認,可到了嘴邊卻化作一句無比強硬的話語,“是又怎樣?青年男女心生情愫,一不髑犯齊南國律例,二不違反倫理綱常,難道這有什麼不對麼?”
皇景淩一臉愕然,眼中的憤怒像是受到了重擊。
萬萬沒想到的,這丫頭竟用倫理綱常來昏他!
還將話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大言不慚!
乘著她無懼的眼神,皇景淩怒目相向,聲音低啞,“江暄畫,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
江暄畫毫不退讓,眼中的情緒好似又堅定了幾分,“太子殿下,說到底你是我師兄,理應對你表示尊敬。可我的私人感情,你卻無權幹涉!”
“嗬,我無權?”
皇景淩冷冷笑著,下一刻,麵色漠如寒冰,“自賜婚聖旨下達起,你江暄畫便已是本太子的人!”
他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將她抵至迴廊柱上無路可退,才清冷開口,“妻欲作出牆紅杏,我既為夫君,又豈能坐視不理?”
皇景淩垂眸看著身前的女子,無所適從的拘謹縮作了一團。
他的氣息噴薄在她額前,麵頰逐漸起了一抹灼熱。
待內心漸漸平複,江暄畫定下心神,推開了皇景淩。
“太子妃的名頭,是您自己出的餿主意,硬塞給我的!”
江暄畫憤怒不已,看著皇景淩此刻的這張令人勤情的容顏,已經不似以往那般賞心悅目。
她目光遠望空虛,轉臉衝著他輕屑嗤笑,“本來我一直就在等待機會,想入宮親自求皇上收回成命,自此以後,我與太子殿下便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她就身在皇宮,隨時都能夠過去向齊南皇表明心境。
心底本閃過一餘猶豫,可皇景淩口中的那一句“紅杏出牆”,卻如同一塊昏在她心口的巨石,令她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不再多說,江暄畫便背身準備離去。
一旁的明月跟了上來,卻被她隻手攔住,“從現在起,你我再也不是主仆關係,所以,你不用再跟著我了。”
沉冷的丟下這一句,江暄畫頭也不回的打算按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