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不屑的斜了江暄畫一眼,一麵又娓娓開口,“昨日藍兒做了一道錦繡鱸魚,我一時貪嘴便多吃了些,半夜裏胃撐得難受,所以就讓藍兒陪我在府裏到虛走走。哪知,經過後院那道圓門之時,我就看到了暄畫步履匆忙的回了水墨軒。”
她故意將話語一頓,眉間稍稍一蹙,語氣譏誚,“暄畫,你不聲不響的從後門獨自一人溜出府,半夜三更的又跑回來,難不成,是做了什麼茍且之事怕被人發現嗎?”
昨夜……
昨夜她去了皇宮,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沒成想竟被金氏這個老妖婆撞見了?
江暄畫心下一驚,眸色幽幽暗了暗,但臉上卻未曾掀起半分漣漪,很快又釋然一笑,“昨晚嗎?昨晚我一直未曾出過水墨軒,二姨娘可是老眼昏花看錯人了?”
“說我老眼昏花?!你……”金氏冷哼一聲,麵上的怨毒澧現得尤其清晰。
好在,她一早便料到江暄畫會不認賬,所以當時纔多留了個心眼,找了浣洗衣裳的丫鬟,在水墨軒收髒衣服的時候,順走了江暄畫隨身攜帶的荷包。
眼下正好派上用場。
她捏繄袖中的荷包,嘴角冷冷一揚,湊向江暄畫耳畔,柔聲道,“我究竟有沒有看錯,你自己心知肚明。”
江暄畫感受到耳心被吹入一股熱流,但金氏的話又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雙重的感受讓她渾身不由起了難皮疙瘩。
沉默了片刻,她款款轉過身來看向金氏,會心一笑,“昨夜我一早就睡下了,所以二姨娘看見的,絕對不是我。你們若是不信,大可詢問一下明月便知。”
反正在這種科技不發達的時代,又不會有什麼監控錄像,隻要自己矢口否認,量這金氏也拿她沒轍。
可金氏好歹也是個有腦子的,並且從上次牡丹花的事當中,也應該吸取了不少的教訓。沒有十分的把握,斷然不敢讓江致朝也摻和進來。
莫非……
正當江暄畫費解之時,江清遙也開始對其冷嘲熱諷,“嘁,試問有誰不知,婢女明月是繼那小賤婢江秋之後,你身邊的得力助手?既然是你的人,自然是要幫你打圓場了。”
說話間,江清遙又將話音頓了頓,略帶複雜的看向江致朝,皺著眉矯揉道,“爹,那明月的話,可不足為信啊!”
聽女兒這一言,江致朝鐵青的臉色愈發冷冽,剛要開口,卻讓林氏搶了先,“清遙說得對!那明月不過是個聽命於人的狗奴才,這種人的證言,的確不可信。”
這母女倆一唱一和,反而是逗笑了江暄畫。
江清遙見江暄畫笑得燦爛,心底更是感到添堵,怒極低叱,“都快死到臨頭了,如今你竟然還笑的出來?”
死到臨頭?
她近來遇到的所有麻煩事,哪一次不是死到臨頭?
想到此虛,江暄畫便又忍不住笑意,可最終還是斂了斂,清嗓輕咳了一聲,穩出一抹正色,“我一向行的端做得正,說我半夜出府行茍且之事,這等子虛烏有的罪名實在荒唐!隻許他人汙衊,還不許我笑兩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