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主人?奴隸?

「帝君陛下,針對我方代表被貴國強製壓走這件事,我方必須提出嚴重的抗議……強烈的傷害了兩方人民的感情丶破壞雙方和談的基礎……必須立即釋放並且道歉!」聯邦駐帝國使館的副使正在殿前對著帝君上竄下跳,因為正使在不久前才剛被一群闖入使館的不明護甲帶走,武官在試圖攔阻的過程中也被打得昏迷不醒,和他有著相同表現的還有軍方某些派係代表和幾個地方星球的政務代表。

麵相和善的帝君耐心卻沉默的看著他們的表演,長年與帝君接觸的軍方代表已經隱約察覺不對,默默的退到了一邊,人精一般的地方政務代表反應雖然慢了一點,來不及站到不起眼的角落,但也默默的收起了涕泗橫流的表演,隻剩下聯邦的副使依舊展演著他不入流的演技。

終於到了一個時間點,聯邦的副使突然發現和他同一陣線的「演藝同好」們紛紛沒了聲響,有些錯愕的他轉頭看了看四周。

「說完了?」貌似麵善可欺的帝君緩緩的立起了身,那張和善的臉上滿是傲慢與輕賤。

「帝丶帝君?」聯邦副使有些反應不過來,一般和帝國代表打交道的都是正使,接觸的層級也不會直接就是帝君,是以聯邦方麵的使臣跟這位年輕帝君的接觸機會屈指可數,更不用說性格方麵的掌握了。

「人被帶走必定是犯了規矩,就這樣了。」帝君輕輕淺淺的一句話,潑了軍方代表與地方政務代表一身冰水,透心的涼到了腳底板,顯然這次的行動帝君事先便是知情的,甚至可能還是下令的人。

相較於「冰雪聰明」兩方代表,聯邦副使就顯得有些遲鈍。

「這丶這……就算犯了規矩,也沒有直接抓人的道理啊!而且那還是我聯邦的正使……」正使代表著聯邦的臉麵,聯邦副使又急又氣,但說話的聲音最終卻在帝君深邃著目光瞪視下漸漸消失。

「我帝國抓人還需要問過你?」帝君冷冷的一句話問得聯邦副使滿臉漲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顫抖著雙手硬是吐不出聲來。

「這裏是帝國,不是聯邦。」帝君這話雖然對著聯邦副使而去,但目光卻是盯著站在不起眼處的軍方代表,警告意味濃厚得不言可喻。

拋下這句話的帝君轉頭就離開了殿室,但那擲地有聲的話與中冰珠子一般的殺意卻是讓在場的眾人都聽得明明白白,尤其正中那位賣力演出得滿身汗水的聯邦副使。

帝君的態度就像是一記悶棍狠狠的打在所有人的腦門上,末了還慈眉善目的探頭來問問打得疼不疼,而被打的人卻還得低頭服軟的說句「打得好」,畢竟別忘了,這裏可是王權至上的帝國,而不是那凡是都得經過聯邦議會吵上半天還做不出決定的聯邦。

如果就連握著軍隊的軍方大佬們明麵上都得以效忠帝君為畢生所願,剛以戰敗國之姿吞下了無數喪權辱國苦果的聯邦,又有什麽條件大呼小叫?難不成他們還真敢掀起另一場戰爭?

聯邦副使望著前方不遠處象徵王權的那張座椅,環視了空曠卻展現王權壓製的殿堂,一股寒意不覺竄入心底……他是不是該看準時機申請調離帝國?

早就默契的背叛「友邦」的軍方代表和地方政務代表可沒閑心像聯邦副使那樣參觀殿堂,聽出了帝君言外之意的他們飛也似的離開了皇宮,他們得在第一時間把帝君的態度轉告給背後的眾方勢力。

當軍方與政務單位因為帝君的態度而忙成一團時,陸戰機甲營的醫務室卻是安靜到幾乎死寂的程度。

從若風被魯迪推入手術室後已經經過將近四個帝國時,機甲單挑都已經跟帝都守備隊打上了幾輪,但手術室外象徵手術進行中的紅燈卻始終沒有消停。

從皇宮趕來的剛多列丶從政務大樓趕至的坦汀都聚集在了醫務室外不大的等候區,筆挺站在手術室門口的基恩已經站起丶坐下了好幾回,雖然始終沒有說話,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他的焦躁。

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基恩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卻克製著自己不再繼續往前,因為那盞該死刺眼的紅燈還沒有熄滅。

當手術室的門開啟的同時,手術室裏悶悶響起的呼痛聲終於傳到了門外等候眾人的耳中,站在門口的基恩臉色慘白得厲害,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的握著拳,用力得指尖都泛了白。

「你丶跟我進來。」魯迪踩著重重的步伐走到基恩麵前,臉色極差,口氣極度不客氣的指著他說。

「發生什麽事了?」剛多列忍不住往前站了一步,就算他對若風的感情已經逐漸放下,若風依然是他重要的戰友,同樣接受過暗部的耐痛訓練,剛多列幾乎無法想像有什麽樣的痛楚能夠讓若風發出那樣的呼痛聲。

魯迪沒有回答剛多列的問題,隻是極為冰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就往手術室裏走。

著急的基恩自然顧不上其他人的心情,抓緊著時間也跟著魯迪走了進去。

隨著基恩走近手術臺,若風呼痛得呻吟聲便越來越明顯,喘氣丶低哼,基恩幾乎沒有聽過他的奴隸發出過這樣痛苦的聲音,心急的他腳步便更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