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恩並沒有起身,多少是因為他腳邊那明顯已經陷入錯亂的好友,隻能透過他的眼神給予奴隸安定的力量。
若風畢竟不是被當成禁臠的奴隸,戰場上見過多少生死場麵的他在感應到主人的安撫後很快的鎮定了下來,手上的熱飲想必洵煜目前這個樣子也用不上,索性便放到了一旁,然後快步的走到了他的主人身邊,聽候他主人的吩咐。
「你先去把囚室準備一下,等等我把人帶過去。」基恩先是對著他的奴隸肯定的笑了笑,然後將奴隸吩咐了下去。
在若風堅定的朝著他走來之前,他其實是忐忑的,他知道這副畫麵有多麽容易令人誤解,而他的小奴隸在內心深處又是如此沒有安全感的一個人,然而奴隸的表現卻讓他感到了驕傲。
排除了一開始的錯愕,壓製了誤會與不安,他的奴隸選擇了沒有理由的相信他,即便沒有得到任何的解釋,還是乖順安分的聽從著主人的指示。
他們之間的信任度終於又再上了一個階段,或許有那麽一天,他的奴隸會願意將心底最深處,那造成他如此不安的真實原因告訴他。
聽從著主人命令前去準備囚室的若風,直到轉身離開了主人的視線後,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顫抖得厲害。
他用力的握緊了雙手,企圖壓下剛才一度即將外顯的殺氣。
在看到洵煜用奴隸卑微的姿態窩在主人腳邊的那一刻,他幾乎要衝上前去將洵煜撕裂,然而他更慶倖的是他選擇了信任他的主人,當他看到主人臉上那驕傲的笑容時,他清楚的知道了主人的意思,洵煜不會是他主人的奴隸,不論情狀看起來多麽曖昧詭異,他所需要做的,隻是信任他的主人,即便這樣盲目的信任毫無根據。
因為主人的驕傲,而對自己也感到驕傲的若風腳步輕盈的走向了囚室,一間滿室金黃丶貼滿了鏡子的房間。
這間被主人與他戲稱為囚室的房間,其實是因為他們倆都不願意花多一秒的時間待在這間房裏。
若風依著主人的習慣準備著囚室,他很清楚主人所謂準備的意思,雖然驚訝於洵煜竟然會是蜷曲人下的奴隸,但身為奴隸的他很清楚陷入慌亂的奴隸所需要的東西。
鞍馬刑架被置於正中,小推車上放置了從皮拍丶箝夾到短鞭的各式用具。
這就是當基恩將洵煜像牽狗一樣牽入囚室時看到的,而那滿車的用具裏,唯獨欠缺的,便是那些侵入性的器具。
一眼便看穿奴隸的小心眼,基恩似笑非笑的瞪了他的小奴隸一眼,若風接收到主人看似調笑又似警告的眼神,有些心虛的把眼睛轉了開來。
他能夠信任主人給予洵煜幫助,但可不希望他的主人在別的奴隸身上得到性欲的滿足,就算是給予別的奴隸性欲上的滿足他也不願意!
基恩看著小奴隸的表現忍不住更揚起了嘴角,他的小奴隸總有著各式奇特的想法,洵煜與他的關係足以讓他在對方需要時提供必要協助,但卻不包括彼此在性欲上的滿足,否則他們兩人相識這麽久,一主一奴的早能夠建立關係了。
又再一次給他的小奴隸投去個警告的眼神,基恩撇了撇嘴角讓人在離鞍馬刑架不遠處跪好,他要讓他的小奴隸看一看他平常有多麽仁慈。
若風半帶著期待又有些緊張的在絕佳的觀賞點上跪好,然後便看見了他的主人一點也不客氣的抓住了洵煜頸上的皮帶,用著像是要將人勒斃的力道將洵煜拉到了鞍馬刑架上。
洵煜頸子上的皮帶顯然是基恩隨意從腰間抽下來的,飛快的將皮帶固定在了刑架上,隻留下了極短的距離,勉強能夠讓洵煜的頭左右轉動,然後便是洵煜的雙手,一左一右的固定在了刑架兩端。
「你知道我是誰嗎?洵煜!」基恩在把人固定好後,抓住了洵煜的頭髮,將人用力的往後扯,十分嚴厲的質問。
頭與手皆被牢牢固定的洵煜被兇狠的扯開,纏繞在脖頸上的皮帶幾乎讓他窒息,他隻能虛弱卻堅定的點點頭。
「說出我的名字!」基恩沒有放過洵煜的意思,雖然如此脆弱的洵煜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基……恩。」洵煜困難的從唇齒間吐出基恩的名字,顯示自己依舊清醒。
「你不是我的奴隸,這不是來自於主人對奴隸的調教,隻是因為你需要釋放。」基恩又再一次的強調,確定洵煜清楚的明白了這一點,然後他才滿意的將人放開。
這一晚,皮拍丶皮鞭丶箝夾丶捆縛,各種器具的聲響不斷,洵煜的悶哼丶呻吟丶哀號丶求饒聲也不斷,讓若風終於明白了他的主人之所以在「繭」享有盛名的原因,也終於明白了以往主人總說對他仁慈的原因。
從疑惑好奇直到一臉蒼白,若風到了後來簡直是對洵煜滿腹的同情,更堅定了自己堅決不再惹怒主人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