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接著又跑了幾次搭配訓練,直到所有人都能夠在最短時間內闖入室內站定最優勢位置,配合救援掩護走位,成功救出人質為止。
當然,他們也知道這不過是最理想狀態下的演練,假如擄走人質的真的是某國的機密部隊,他們麵臨的將可能是劇烈的反抗激戰,不隻人質可能損傷,甚至他們也都可能有生命危險,但他們能做的也就隻剩下充分的練習,藉此培養更深的默契了。
"若風!"練習結束後,斯科特地把累得拖著腳走路的若風叫住。
最後的這次練習把他們所有人的最後一絲精力都榨幹了,斯科不愧擔任了隊長那麽久,對於每個人體力的極限都掌握得很清楚。
若風雖然疲累,但還是勉強擠出笑容的看著斯科。
"這次你把初代帶上,我總有預感可能會用上。"斯科特地等到大夥兒都走了才對若風單獨說,這次的任務性質特殊,連帶讓他都有點患得患失起來。
若風認真的看了斯科一眼,這個沉穩的狙擊手很少把擔心的情緒表現得這麽明顯,竟然會特地交代他帶上初代,莫非是認為在星球上會有場硬戰?
壓抑著自己的疑惑與不安,若風點點頭表示知道,心中卻對這次任務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直到夜晚當他和主人通訊時,很少延遲接他通訊的主人竟然難得的隔了近一個帝國時才回覆了他的通訊申請。
"主人……"若風的話語未竟於基恩有些泛著血絲的眼中。
"出事了?"若風的臉色一正,看到基恩的這個表情,他也坐實了白天對於岡多列突然消失的不好預感。
基恩疲累的用手指揉了揉眉心,難以想像昨天晚上他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的樣子笑著調教兼調戲他的小奴隸,一整天的時間,怎麽就把人搞得這麽狼狽?
"岡多列的阿姆在駐星上被綁架了。"基恩無限疲憊的說,明明是最高機密的事,他卻毫不在意的與他的小奴隸分享。
在他得家人麵前丶在岡多列麵前,他得撐出大局在握的沉穩樣子,但在他的小奴隸麵前,他可以脫下那些偽裝與防備,一如他要求他的小奴隸對他完全的信任,他也完全丶沒有理智的信任他的小奴隸。
"戴德星?"若風皺著眉反問。
基恩一瞬間閃過詫異的眼神,然後像是突然領悟到什麽,苦笑著點點頭。
"你接到這個任務了?"基恩的笑容中滿是無奈,一邊是他親人丶一邊是他的小奴隸,他自然知道陸戰機甲營……該說是暗部,毫無遮掩的將最優秀的成員指定進這次任務,一方麵他為了若風感到驕傲,另方麵卻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若風無聲的點點頭,原來是岡多列的阿姆……該說是竟然是岡多列的阿姆!綁架他的人必定來頭不會小,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敢把腦筋動到星際帝國國務卿的家人頭上,那麽這件事就真的很有可能是某國在暗地操作了。
"若風……"基恩猛然抬頭,像是要抓住若風一樣的盯著他。"我隻要求你一件事……"
若風專注的看著他的主人,就在他以為主人是要他想盡辦法都要救回人質時,卻聽到了讓他大感意外的答案。
"我隻要你完整無缺的回來,任務完成或者不完成,盡力就好。"基恩深怕他的小奴隸再一次不把自己的性命當性命,五架機甲輪流闖入戰陣的這種事,多看一次他都怕他的心髒會停,這輩子他寧可若風當個庸碌的文將,也不想再看到這種荒謬的事情發生。
若風錯愕的看著他的主人,他以為他聽錯了,但他主人的樣子好認真丶好擔心,彷佛深怕失去他一樣。
他這個天之驕子的主人,什麽時候竟需要低聲下氣的求人呢?什麽時候需要這般卑微的隻為了得到一個答覆呢?若風是如此不舍,卻又自責的發現自己就是那個導致主人患得患失的主因。
"我……我答應你,我的主人,我會盡我的能力,將岡多列的阿姆帶回來,隻盡力丶不賣命。"若風用力眨了眨自己的眼,才不至於在看到主人那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時掉下淚來。
他的主人對他說出這句要求時,心裏有多掙紮?落在敵手生死未卜的是他的親人,是他奉家少之又少的嫡係親人,若當真救不出來,日後主人會有多自責?若風隻是靜靜的看著基恩那張融合了疲倦丶哀傷與擔心的臉。
這個晚上,他們主奴兩人隻是靜靜的彼此陪伴著丶依偎著,彷佛隔著那道房門,隔著全息光影通訊,他們兩人將全世界都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