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與宣告(2)

勉強自己度過了一開始的慌亂後,被隔絕了聽覺與視覺的若風,在半空中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想著主人告訴他的話,認真的思考著做為奴隸的這件事。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裏,他和他的主人經過了多次的分離再相聚。每次相聚時,他的主人總是會在拍打時反覆的問他他的身份。

那的確是讓他進入狀況的一個很好的方式,離開主人時間久了,在星際帝國對於雌性一貫嗬護的對待下,他總是在每一次調教的開始時有著一段不短的不適應 期。他總是藉著主人的協助回到他該有的位置,但或許他真正該做的,是認真地思考作為奴隸的態度,而不僅是在每次與主人相遇時,才勉強回到那樣的狀態。

前輩子他不曾有過選擇的機會,他從懂事起身邊環繞的除了奴隸丶主人丶就是調教師,他曾經以為服從就是他唯一應該做的事,直到他重新誕生到了這個千年以後的世界,這個將他視為珍寶的世界。

然而他還是渴望著成為一個奴隸,難道隻是因為性欲上的需求嗎?

的確一開始他的身體很難在沒有痛楚刺激的情況下達到高潮,但在經過他主人的調教開發之後,他藉由回憶情景與幻想情節已經能夠偷偷的發洩,幾天前還因此受到主人徹底的懲罰。

排除了性欲的原因之後,他卻又是為什麽還是渴望著成為一個個奴隸呢?

作為一個奴隸的態度該是什麽呢?服從主人的命令,完成主人的期望,服務他的主人,以主人的欲望為欲望……難道就隻是這樣嗎?

若風認真的回想著他和他的主人相處的時刻,除去那些讓人興奮臉紅的調教時間,他記得他的主人跟他聊過機甲,聊過軍隊,聊過他在執行任務時的態度。

他在戰場上總是衝動的丶任性的丶不管不顧的,就像這次放假前被小隊長揪著大罵,他之前也好幾次被領隊的老兵們告誡過。他想,或許除了對自己和初代的信心 之外,他的個性中有一部分是渴望刺激的,那種在生與死之間的掙紮,與死亡擦身而過的緊張,就像他們去狙擊敵方戰將時,對方的斬馬刀沿著他的頭斬到肩甲那 樣,他可以感覺到死亡的氣息離他那麽的近,他更知道在那一刻他有多麽興奮。

他對於這樣子的自己無能為力,理智上他總是期望著克製自己,想著他的行動會對隊友帶來多大的風險和影響,想著他若真的在戰場上出事,會讓他的家人多麽傷心。但一旦上了戰場,他就像換了個腦袋一樣,再也管不住自己。

他記得有一次他的主人跟他討論過這個話題,似乎是因為他的主人無意間從某個軍官的口中聽說了一個顧前不顧後的雌性機甲戰士,然後趁著他找來的時候興師問罪。

依稀記得在那之後他安分了好一陣子,因為每次沖出去前他都會想起他主人認真的威脅和那次讓他印象深刻的懲罰。

這樣想來,也許他更需要的是一個能夠適時牽製住他的人,能夠瞭解他,能夠看得比他更高更遠,然後指引他走向正確的道路的人。

他知道他的主人就是這樣的人,在他主人的身邊,他可以不再需要為自己迥異於其他雌性的表現而解釋些什麽,他的主人瞭解他對於機甲的熱情,他的主人願意花上一整晚的時間向他分析在軍隊裏總總的人事和政治糾葛,當然,他的主人更樂意花上整晚"糾正"他的錯誤。

而當他實現他主人的幻想丶執行他主人的命令丶為了他主人的想法而忍耐時,他總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主人臉上的滿足與笑容,他的主人總不忘在最後感謝奴隸帶給 他的興奮與樂趣,總不吝惜表現出他對他奴隸的愛護與溫柔,他記得主人的唇有多麽柔軟丶主人的手有多麽溫暖丶主人的分身有多麽堅挺,他更記得他的主人能 帶給他多少的高潮和淚水。

他為什麽想要成為一個奴隸?更甚者,他為什麽想要成為他主人的奴隸?

因為他想要能夠一直看到他的主人對他露出那樣溫柔的笑容,在他身上用盡心思挖掘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一麵,把自己交付給主人,把一切都託付給這個比他更用心,更瞭解自己的人。

然後他能夠在為主人服務的過程中得到他的滿足,不論是性欲上的丶或者是情感上的,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是被他主人所需要的,他是被他主人所珍視的,不僅是因為他是雌性,也不是因為他是什麽天才機甲戰士,而僅僅隻是因為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