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車的夜火並沒有馬上就下車,若風看夜火的態勢也知道他等待已久的談話即將要開始,握緊的手心中早就冒出了緊張的汗水。
"先生,請……請你讓我做你的奴隸!"若風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開口,一口氣把話全部吐出後卻連夜火的臉都不敢直視。
夜火錯愕的睜大了眼,如果若風這時抬頭,想必就會看到他未來敬愛的主人難得一見的蠢樣。
夜火對這句話沒有給出回應,車內兩人沉默了許久,終於夜火開了門下車。
若風的心沉到了穀底,他感覺自己的胃液都像在嘴中打轉一樣,又酸丶又苦,燒灼著他的心和食道。
不可能了嗎?在聽到夜火碰的一聲關上車門,若風覺得自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若不是骨子裏那股自尊的驕傲依然支撐著他,隻怕他就要在車裏落下淚來。
"下車跟上!"
正當若風嘴裏的酸澀快要上升到眼眶時,他聽到自己這側的車門開啟,然後是夜火簡短卻天籟一樣的命令聲響起。
他迅速的抬起頭看向夜火,被淚液朦朧的眼看不太清楚夜火的表情,但他似乎看到了對方嘴角無奈的一抹笑。
怕自己看錯丶也怕夜火等待太久會變了心意,若風連忙伸手撈過遺留在後座的背包,跌跌撞撞的跟在夜火的身後進了飛船站。
"你回帝星都城。沒錯吧?"買票前夜火特地問了句,這句話讓若風半放下的心又險險的提了起來。
難道是要把自己趕回家?
"先丶先生!我……"若風連忙開口,隻希望能夠說些什麽改變夜火的心意。
多好笑!他還想著要說服夜火,真見到了人,卻連話都說不了一句!若風痛恨著自己的沒用。
"你的話太多了!"夜火不耐的說,轉頭卻買了兩張回帝星都城的票和一個包廂。
"有話上飛船講。"夜火拋下這句話,也不顧若風驚訝得呆了的神情,逕自就往候船室走去。
等夜火離開購票處後,若風才好像大夢初醒一樣,驚跳起來,往候船室跑去。
是做夢嗎?是做夢吧!若風沒有發現自己的臉上喜悅的神情有多明顯,沉浸在喜悅中的他也沒看到一路上因為他飛揚的笑臉引來了多少注目。
夜火看著若風歡快的跑入候船室停在他的身前,嘴角也不禁受到若風的影響而上揚了幾分。
真是個不懂得掩飾的孩子!夜火心下想著,是帝都哪家豪門的公子呢?
若風畢竟還沒真正在社會上打滾過,雖然他已經很小心的把會洩漏自己身分的事物都收了起來,但那身顯然精心挑選過的衣物還是出賣了他的來處。視人成精的夜火光看若風的打扮就知道他來自帝都,再看到這孩子毫無心機的模樣,當下就把若風當成了帝都那些被家族羽翼覆蓋得牢牢的豪門子弟。
幸好自己依著習慣沒有在磁浮車上就取下麵具,否則日後兩人若在帝都那些貴族交流的場合見上了麵,豈不尷尬?夜火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臉上罩著半張臉的麵具。
若風並不知道夜火在想什麽,隻是局促的站在夜火的麵前,偶爾用餘光打量了下候船室內的其他人。
候船室內並不是隻有夜火一人戴著麵具,雖然逸星擺明瞭就是敞開了大門在做吃喝嫖賭的生意,但到逸星消費的人可不見得都能夠那麽坦然的公開自己的身分。多數真正的權貴會像夜火這樣戴著麵具,搭乘定期飛船,並租用當地磁浮車,以遮掩任何可能洩漏自己身分的細節。至於像若風這樣沒有任何掩飾搭乘飛船的,反而算是少數。
很快隨著飛船到站的廣播,候船室的眾人紛紛提起自己的事物往登船口移動,若風也抓緊了自己的背包跟上了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