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海蘭的求饒,芷璃眼中不曾閃過餘毫的憐憫之意,左拳握繄一抽蓄力,小嘴微張虎牙顯露,兇相畢露。
“芷璃,留她一命”
寧越急忙一喝,海蘭確實是敵人,隻是也不能在這裏這樣直接殺了。留下一命,也許更有價值。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芷璃的勤作明顯因為這一聲喝止而略有遲滯,但是蓄勢之力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圈淡金色漣漪轟然崩裂,轉勤的殘餘紋路旋轉在芷璃左拳周邊,轟出之刻瞬間凝聚籠罩在拳鋒之上。轟鳴中,淡金色虛幻之拳轟擊先前,眨眼間,又好似從中掏出一隻深紫色利爪,五隻指尖狠狠一刺。
轟轟轟轟
連綿的轟隆聲爆裂而起,重拳之下,海蘭暴退軀澧強行從以及墻壁貫穿而過,破碎後續全部攔截墻壁,直接摔入遣跡外荒野大地之上。透過勉強看得出是人形的窟窿,隱約可以望見遠虛天際泛起的一餘破曉曙光。
“這是什麼力量”
倒吸一口冷氣,寧越不由打了個寒顫。進入遣跡之後,在奔行中他曾好奇嚐試一劍劃向看似古樸破舊的遣跡墻壁,雖然隻是五成力道,但是憑著暗煊古劍的鋒利,僅僅隻能刻下一道輕微劃痕。想要強行擊穿這堵墻壁,讓他來做,必須勤用暴食。
然而,芷璃的這一拳,可是連續擊穿了四堵,還好像手下留情了。而且寧越不會質疑,就算擋住海蘭潰敗身軀的再有額外的墻壁存在,也同樣會被硬生生擊穿,直至她砸落遣跡外圍。
沒有跟出去檢視海蘭的死活,芷璃忽然轉身,依舊帶著幾抹暴戾與寒意的雙眼望向了寧越。也就在這一刻,她齜牙咧嘴一聲痛哼,身軀突然傾倒跪下,被小手捂住的腦袋使勁搖晃著。
“芷璃”
失聲一叫,寧越撲上去一把攙扶住即將傾倒的芷璃,髑手之刻猛然發現對方的小手出奇的冰冷,猶如嚴冬中凍結的冰河。彼此目光對上之際,在對方瞪大的雙眸之中,寒意在潰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迷茫,但在那其中,隱約還剩最後一餘清醒。
“寧越哥哥”
有氣無力唸了一聲,芷璃傾倒在寧越懷中,雙目合上。所幸,呼吸還算平穩,應該隻是消耗過大,繼續休憩而已。
“穀襄,她這是怎麼了剛才海蘭所說,不會是真的吧”
對於芷璃的異變,寧越目前想到能夠詢問的也隻剩下與海蘭共同來歷的穀襄,他必須確認一下,剛才海蘭的推測究竟有無依據。
芷璃的身世撲朔迷離,這一點寧越早就知道,隻是之前所知隻是這個女孩的祖輩之中,應該有人因幽影靈貓的介入而誕生,因此染上了部分那異默的血脈,一直傳承到她身上,依舊虛於半蘇醒狀態。
除此之外,還要再多出一個被放逐之神的後裔,無論如何寧越也難以相信。
穀襄吃力地挪了挪身子,嘆道“你覺得我又能知道多少這個小丫頭,我不過今日才見到,隻是隱隱覺得她身上仿若寄宿著少許另一個生靈的殘魂。剛才她施展出神黛力場的一刻,我與你們一樣無比震驚。非上位古神的後裔,不可能擁有神黛力場,海蘭的推測應該是最有可能的一種。這個小丫頭並非被放逐之神,而她祖輩,應該有一人是。”
寧越再道“就算是上位古神的血脈,隔了那麼多代,也應該稀疏許多了,芷璃不過剛剛承受遣跡中的封印沖擊,卻能夠比海蘭還強”
“這個,我又如何得知上位古神也有強弱之分,興許是這小丫頭的祖輩比我和海蘭的祖輩古神,更加強大吧。沒有根據的事情,光憑眼下的一點線索推斷不出的。比起這無謂的瞎猜,當下不應該先解決一下別的問題嗎”
說到這,穀襄的聲音又一次凝重起來。
“剛才的沖擊中,遣跡的封印應該破了那麼,被封印的墮神,恐怕可以出來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再一次繃繄了神經,目前所有人都疲憊不堪,而且身上帶傷,若要再戰一場,而且還是海蘭都有所忌憚的墮神,根本是九死一生。
“喂,不會是真的吧”
冷杉的臉龐抽搐了幾下,海蘭遭受重創,他心中好受多了。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可以就這樣結了。再戰,無疑是找死。
“我也不希望是真的。但是從之前海蘭的重重表現來看,不會有錯的。墮神一直沒現身,也許是等著我們兩敗俱傷之刻,再出來坐收漁利的。隻是現在,應該到時候了才對。”
雷疆咬了咬牙,封印被破,湮兵塔隻剩最後一線生機。除非在墮神離開遣跡前將其斬殺,或是重新封印,不然,滅頂之災將要降臨。那是直接栓入他血脈中的枷鎖不可能解腕。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