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知道過了多久，鬱楠悠悠醒來，一睜眼，正好看到妹妹鬱梨的美麗麵孔。她趴在床邊已經睡著。睫毛濕濕的，似乎剛才哭過。
鬱楠伸出手為鬱梨平順了一下頭發，女孩子都是這樣，眼窩子淺，容易動感情。不就是為你挨了頓打嗎？不必如此吧。
這裏四周都是雪白色的，看起來應該是校醫院，估計是那些保安處的人把鬱楠送到校醫院來的。也好，不用上課了。這可是他上補習班以來，第一次逃課。
鬱楠伸伸胳膊，胳膊還能動，應該沒有傷到骨頭，動動脖子，運轉正常。其他的地方也是如此，雖然有些酸痛，但活動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哥哥，”鬱梨聲音不連貫，“哥哥……對不起。”
說完這句，後麵就沒了聲音。她沒用睜眼，原來是夢話。不過，即便是夢話，鬱楠也很感動。他想摸摸妹妹的頭發。誰知道，指間剛剛觸碰，鬱梨就醒過來了。看到鬱楠向她伸手，她見了鬼似的退了一下，並且厲聲說道：“你要幹什麼？！你這個色鬼！你要向我下手！我告訴你，我不是那麼隨便的！”
不隨便？你半夜跟著男朋友去酒吧開房，你還說你不隨便？鬱楠有心這麼說，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氣得鼓了一下腮幫子，冷言冷語地說：“我對你下手，算了吧，你以為自己是美女呢？你以為你是張柏芝，那麼多男人都搶著來？哦，就算你是張柏芝，我也不是陳冠希。更不是謝霆鋒。”
鬱梨站起來，指著鬱楠，聲音尖利：“我告訴你！奶茶（鬱楠最煩這兩個字，鬱梨總是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上），你要是敢對我有非分之想，我、我把你閹了。”
攤上這樣的妹妹，也算是三生不幸。哪有這麼對哥哥說話的。
鬱楠把頭轉到一旁，隨口說著：“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總在身邊找，本來數量就不多，何況質量又不好。”
鬱梨可不會就此沉默，她說：“你就吹牛吧，你長這麼大，我問你，你摸過女孩子的手嗎？別的，你和女孩子親過嘴嗎？嗬嗬……還老是充大頭，我看你是冤大頭！”
鬱楠不想和她在這個問題上胡攪下去，他把被子拉開，想下床，這麼一動，他覺得全身酸痛的。雖說沒有傷到骨頭，但讓人家揍了一頓的滋味也不好受。
摸摸左手無名指上的那個蒼天指環，指環一片冰涼。如果它通體發熱，鬱楠就會覺得體力充沛，並且精神亢奮，相反，指環降溫後，鬱楠就會身體虛脫，如同被掏空了一樣。
鬱梨走過來，扶了他一把，畢竟是哥哥，而且還幫了自己那麼大的忙。
鬱楠看看她，眼神包含著溫柔。鬱梨立刻說：“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原諒你了，是看在你剛才為了我讓那些人打的情分上，你、你還沒有為昨晚對我做的那些事情道歉。”
鬱楠轉轉眼珠子，喃喃自語：“昨晚，昨晚發生什麼了？我需要道歉嗎？又不是我的錯。”
兩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屬於死要麵子活受罪的那種類型。雖然都很關心對方，卻絕口不提。
鬱梨氣呼呼的打了他一拳頭，鬱楠唉呦一聲，忙說：“昨晚不是我的問題，你怎麼算帳也算不到我的頭上。”
“不算在你的頭上算在誰的頭上，你可是肇事者，你要負責的！”鬱梨口氣生硬地說。
“負責？你為什麼要我負責，我把你怎麼著了。就算我是肇事者，我造成嚴重後果了嗎？再說，我也沒有逃逸啊！”鬱楠還是不鬆口。
鬱梨眼圈一紅，眼淚在眼圈裏打轉，鬱楠有些不知所措。從小就是這樣，每次妹妹哭的時候，他都在一旁著急。雖然這樣的記憶已經很久遠，但對鬱楠來說，依然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