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祥想不到,朱俊和柴勇竟然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老家全都在北城那裏。
“陳老板,小桃花知道才有了底氣,表麵上他是土匪,實際上以前投靠過南方軍接受韓長官的指揮,如今跟日本鬼子這邊也有聯係,肯定不是安心做土匪的一條路。半天妖做事跟柴勇的打算南轅北轍,所以柴勇早就想取而代之,隻是沒有找到機會,你們這一次帶隊過來,成為一個變化的契機,所以他才敢反叛。”
在朱俊看來,柴勇是典型的有奶就是娘,誰給錢就跟誰走,沒有任何道德可言,此前萬花樓來到益都縣也曾經想策反柴勇,但還沒來得及祭台,就遭到日本特別行動隊的襲擊,全軍覆沒,這件事隻能作罷。
朱俊一直盯著北城那邊,了解柴勇和小桃花的一舉一動。
陳寶祥感歎小小的益都縣關係網錯綜複雜,猶如一麵巨大的蜘蛛網,他作為外人,很難看清楚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他有種強烈的預感,萬花樓沒有垮,永遠都不會垮,他們已經把線人往沿著膠濟鐵路線一直鋪設到青島去。
朱俊隨身帶著一份地圖,涵蓋了整個益都縣所有的抗日武裝根據地。
“”陳老板,如果硬碰硬這些抗日武裝都得完蛋,日本鬼子的首要任務是保護膠濟鐵路線,兩邊的土匪多麼肆虐,隻要不碰火車他們就相安無事,但是人人都知道,日本人的貨台裏麵擁有精油吃的,穿的,還有強製子彈,是塊大肥肉,所以如果你懂行,到了火車站附近就能看到,每天都有很多來來回回觀察的人,他們都是土匪的線人。總想找個機會成功撿漏,在日本鬼子眼皮底下做點手腳,弄點槍支彈藥,他們最關心的就是這個,比黃金和大洋還管用。
陳寶祥聽懂了這一點也牢牢的記住,知道土匪需要什麼,他提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小桃花接近半天,妖現在又迷惑了喬永萬,華路的目的是不是把這些土匪掌握在手裏?”
朱俊坦然承認:“以前聽大宗主連城璧說過,聯合這些有槍支的江湖勢力,就是最正確的做法啊,可惜的是益都縣南部山區山頭太多,土匪林立,短時間內無法統一,並且這些人指著南方軍,即便萬花樓也屬於南方軍領導,他們還是覺得願意直接投靠南方軍,不需要中間人。”
這些事情讓朱俊很惱火,如果雙方交手,他命令警備大隊的人盡量少開槍,但山賊那邊卻毫不客氣。
每次交手他們被打的屁滾尿流,手底下都不滿意。
朱俊始終都沒有說他自己的目標是什麼,當陳寶祥問起這個問題,朱俊若有所思,我想找一個穩定的後台不管跟著哪支部隊都得有飯吃,有衣穿有前途,不能朝三暮四,朝不保夕,就像喪家之犬那樣,隻要離開日本人,我就需要那樣一個地位。
陳寶祥說起芙蓉街,朱駿感歎:“我跟著大青衣去過,但日本鬼子的盤查太厲害了,有好幾次他們在芙蓉街南北口上堵住檢查,我和大青衣差一點就要被他們抓住,濟南是個南北通渠的大成日本鬼子,重兵把守,生怕八路八方麵軍在裏麵做什麼手腳,反而是益都縣和濰縣這邊,鬼子看的很鬆,我沒有機會把他們一窩端。”
此前朱俊到南部山區掃蕩的時候,對胡林穀這邊特別用心,他知道要想落山落草為寇,胡林穀就是一個最合適的地方,前麵是小河,附近有大集,往後是大山,而且有天然山洞,易守難攻,就算日本鬼子來了,他們躲進去,能一連躲十幾天。
“陳老板,如果你想殺半天妖,我也可以代勞這個人有勇無謀,咋咋呼呼,有時候還有舊軍閥的習氣,張口就向老百姓要東西,吃了霸王餐不給錢就想走。如果把它幹掉,老百姓肯定很高興,就等於是官兵打土匪。”
陳寶祥明白朱俊的意思消滅半天,妖在日本鬼子麵前立功,又能真正的解決不對的麻煩,實際是一箭雙雕。
似乎張五子也是這種意思,要把半天妖幹掉,讓雲眉山這邊的形勢持續明朗化,不要一團糊塗談到這個問題,朱軍始終緊盯著陳寶祥的臉,眼中充滿了期待。
“陳老板,這些土匪都有可恨之處,大家劫色的時候,也曾經喪盡天良,所以幹掉他們是順理成章的事。”
陳寶祥點頭,半天妖一定得死,如果不是他帶頭把火車截住。
修夫人他們就不會出事,見他同意朱俊高興的一拍大腿:“陳老板我就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人,半天妖必須死,才能洗刷雲門山土匪的罪惡,讓老百姓消消氣兒,我如果殺了半天妖,提著他的人頭向日本人請功領賞,也是意外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