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畢敬一方需要龍頭車、大清龍脈、招遠大金脈,而李擎天一方,則需要日本人的地圖。
這些地圖事關日本國運,如果船越丟失地圖,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一方是求財,一方是滅國,如今已經杠在一起。
“我就是個廚子,我就是個廚子啊!”
陳寶祥哀歎一聲,真想扒開胸膛,把心掏出來給他們看。
他不想卷入,但每次都被卷入,掙脫不得。並且,越來越深,直至麵臨滅頂之災。
“陳老板,要殺你,不過是舉手之勞。殺了你,不解決任何麻煩,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演一出戲。”
“什麼?”陳寶祥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分別帶我去見船越和畢敬,我要從他們兩個的對話中,找到地圖的下落。”
陳寶祥愣了愣,聽不懂這些話。
李擎天輕輕拍掌,後門一開,顧蘭春就拎著一個籃子走進來。
陳寶祥更加困惑,李擎天是八方麵軍的人,顧蘭春是萬花樓的人,雙方根本不在一個聯盟之中,怎能精誠合作?
“陳老板,不用驚訝,我和擎天是表姐妹關係。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是一家人,哪怕身在不同門派,也是如此。”
陳寶祥明白了,李擎天是要借助於顧蘭春的易容術,分別扮成畢敬和船越,去見船越和畢敬,從中套出秘密。
“就是現在,我們去見船越。”
李擎天極其冷靜,沉聲吩咐。
顧蘭春把籃子放在桌上,拿出鏡子和畫筆,為李擎天易容。
僅僅半盞茶的工夫,李擎天消失了,站在陳寶祥麵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畢敬。
當她換完衣服,就等於是李擎天隱形,畢敬出現。
陳寶祥帶著畢敬出門,登上了黃包車,直奔日本軍部旁邊的高級賓館。
他們到了大廳,告訴值班經理,點名要見船越。
“畢敬”笑著,給值班經理塞了兩張鈔票,值班經理投桃報李,馬上給船越打電話,然後親自引導,上了二樓,推開了穿越的房門。
巧的是,有張地圖就擺在桌上,船越正在審閱地圖,手裏握著紅藍鉛筆,不停地標注著一些地方。
“畢先生,你為什麼來了?”
“畢敬”淡然地開口:“桃花潭水深幹尺,不及汪倫送我情。船越先生,你很快就要走了,我當然要送送你。今晚過來,不談國事,隻談友誼。”
船越大笑:“多謝畢先生,公務如此繁忙,還記得我要回北平的小事。”
“畢敬”點點頭:“不僅僅是回北平,如果回到東京,船越先生一定會得到天皇的接見,榮耀非凡,一步登天。”
船越大笑,拍著那張地圖:“有了這份地圖,美國人的飛機和航母就不可怕。他們留在東京的間諜人員,有些會徹底消失,有些會成為我們的雙料間諜。很多戰略專家說,太平洋是美國的後花園,但天皇同樣說過,要到紐約去閱兵,哈哈哈哈……”
陳寶祥遠遠地看了一眼地圖,地圖最右麵,寫著“東京軍火布防圖”幾個字,既有中文,也有日文翻譯。
桌子上另有一卷地圖,套在絹袋裏,絹袋上寫著“日本海岸線超級火力布防圖”一行字。
如果拿走這兩份地圖,近期內發動攻擊,日本的本土就完了。
服務生送來紅茶,船越讓茶,將其中一杯,親手端給陳寶祥。
“陳老板,謝謝你,也代畢先生謝謝你。”
他解釋曆下亭一戰,原來畢敬脫困後,回到日本軍部,立刻將暗探搜索隊的二百人全都派往大明湖,擊退八方麵軍的人,救出了船越。
如果沒有這種變化,畢敬和船越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陳寶祥在日本人這裏立了大功,卻成了其它抗日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實在是得不償失。
“我隻想對得起朋友。”
船越拍打陳寶祥的肩膀:“陳老板,好朋友,大日本帝國的好朋友,日後必有回報。”
“畢敬”又說了幾句場麵話,帶著陳寶祥告辭下樓。
到了街上,有人過來,跟在“畢敬”身邊。
“位置在二樓最東頭的南向房間,目標在桌上,共兩卷地圖。按照推測,鬼子看完之後,一定會裝在絹袋裏。淩晨三點動手,找到地圖後,殺人滅口。”
“是。”那人迅速右轉,進了暗處的小巷。
“陳老板,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日本人視天下英雄豪傑為草芥,甚至連美國人都不放在眼裏。長此以往,世界就崩潰了。我們中國人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刺殺鬼子關鍵人物,阻斷他們的攻勢,等美國人的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