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程希從德國回到國內,在第一人民醫院上班以來,醫院的高層從來都是對他禮遇有加的。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裏對自己和顏悅色的錢文仲,竟然會為了一個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遊醫,而毫不客氣的命令他閉嘴。一時之間,程希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臉的難以置信,程希不甘心的問道:“副院長……你……你剛才在說什麼?”
“我說讓你閉嘴!閉嘴!你難道沒有聽見嗎?還是說你在國外待的時間久了,已經聽不懂中國話了?”一向都是溫文爾雅,情緒波瀾不驚的錢文仲,在這個時候居然是表現的非常激動,他扭過頭來瞪著程希,“她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是你在妨礙她救治傷者。或許你應該像她說的那樣,去看看周圍傷者的情況,而不是在這裏妨礙她。”
“什……什麼?我妨礙她?副院長,你沒有搞錯吧?你居然說我在妨礙她?”又氣又急的程希,甚至連話都說不順暢了。他真的很想要問問錢文仲,是不是老的糊塗了,所以才在這裏說起了胡話來。他可是海德堡大學醫學係畢業的精英人才,在國內醫學界的急救學領域中,也算是頗有名氣的主任醫師,專家學者。這樣的一個名人,居然會被說是在妨礙人治病……在程希看來,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
恨得咬牙切齒的程希當即就想要發火,不過最後他還是將怒火給強咽下肚。他就這樣靜悄悄的站在一旁,想要看看錢文仲和這個不知來路的女中醫,究竟是唱的哪出戲。憤恨不已的程希,甚至是在心中暗暗道:“哼……中醫急救,說起來就讓人覺的好笑。如果這個傷者,最終是因為耽誤了最佳急救時機而死的話,我一定要讓這個中醫騙子,還有這個老糊塗了的副院長,承擔全部的責任!”
程希和錢文仲抱著不同的心思,都靜靜的站在了慕容婷婷的身邊,看著他對重傷女孩施針。
錢文仲自從看見了慕容婷婷的施針手法後,就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針法,出生於醫學世家的錢文仲,對於針灸之道也頗有研究。他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的門道。慕容婷婷施針的速度很快,大約三四分鍾後,就已經完畢,收起了針灸針,剛站起身來,錢文仲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請問,你剛才所用的針灸手法,可是天龍針法?”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因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門失傳已久的針灸手法,竟然還有重現杏林的一天,因此他現在的心情是非常激動的。
“不是,”慕容婷婷否認道,不過天龍針法是聖醫十八針中的一冊殘本。經過這麼幾百年的歲月,針灸針法都已經缺失了。
程希雖然看不起中醫,但是對於錢文仲這個學貫中西的名醫,還是非常佩服的。畢竟,錢文仲的名聲不僅是在國內彰顯,在國外同樣也是頗有名望的。當年程希還在海德堡大學就讀的時候,就曾多次從那個嚴謹的德國導師的口中,聽到過錢文仲的名字。平時錢文仲,雖然是對每一個人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在這客氣之中,卻是帶有著一股發自內心的、淡淡的學者傲氣。現在,錢文仲卻對這個來路不明的中醫客氣,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客氣。程希現在真的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否則這些事情又怎麼會顯得這麼的不真實呢。
慕容婷婷說罷,指著重傷的女孩,說道:“讓你的人將她們倆抬上救護車,送往你們醫院,盡快為她們進行手術。這個女的全身多處骨折,另一個女孩,胸骨和肋骨碎裂,斷骨已經插入了她的心髒中。你手下的人應該知道,這種傷情的病人應該怎麼來搬運的吧?千萬不要采取了錯誤的搬運方法,導致他們倆的傷勢加重。”
錢文仲立刻就向程希吩咐道:“立刻安排人手,將這兩個重傷者送上急救車,記住,千萬不要出差錯。”
“不是吧,副院長,你真的相信她說的?”程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是的,我相信!”
“為什麼?”錢文仲幹脆的回答讓程希驚愕不已。
“因為她掌握比天龍針法更全麵的針灸針法!所以我相信她的判斷,要知道中醫的博大精深是西醫無法可比的。”錢文仲回答道,他望向慕容婷婷的眼神裏麵,滿是熾烈的光芒。這是對醫術渴求的目光!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四診,而望診正是四診中易學難精的一種診法。中醫存在繁衍了上千年,在整個世界,都深具影響。這些都是傳統中醫學裏麵的精粹之術,都是失傳已久的中醫秘術!即便說它們是國粹,也不為過!